“姜盼，你要清楚自己的立场，我做的事，都是为了姜家好。”老爷子没有正面回答少女的问题。
听到对方叫自己，姜盼条件反射应了一声，没得到任何回应和眼神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嘴又快过了脑子。
“我是什么立场，你手里的一个棋子吗？”少女笑了，满眼的绝望憎恶，恨不得和老爷子同归于尽。
从她身上感受到的那股绝望，似乎就发生在自己身上般，姜盼也跟着难受起来。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
“你是姜家人！”老爷子似乎被这话说的来了点火气，平和的眉目终于多了些别的情绪。
“什么鬼的姜家人，你杀了阿言！你对我做这种事我认了，但为什么要杀了阿言？！”
少女控制不住情绪了，哭着大吼，充血的双眼死死瞪着老爷子。
不像是孙女看着爷爷，倒像是看着毫无血缘关系的生死仇敌。
每一个字里的痛苦，都让姜盼听得揪心不已。
老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少女，仿佛被指责的杀人凶手不是自己。
从指责，到放声大哭，姜盼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
再接着，眼前的景象一阵天旋地转，她还是身在姜家老宅。
只不过，这次是泳池边上。
少女坐在池边，半截小腿没在冰冷的水中，犹如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姜盼尝试着想要将她拉上来，手指却穿过了少女的肩膀。
对了，这是梦，这都是原主的梦。
她应该是被带进原主记忆里的梦境，所以碰不到任何人，改变不了任何既定发生过的事。
姜盼只好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得到任何记忆传承，这会儿却被困原主过去的记忆梦境中。
没过一会儿，有些热闹嘈杂，响着高雅古典乐的别墅里，匆匆走出来一道身影。
姜盼原以为会是愤怒的姜老爷子，毕竟上个梦境就是两人的争吵。
但一转头，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那是一个少年，不……应该说是一个男孩儿。
姜盼有些惊异的望着这个走来的男孩……清瘦，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仿佛这个世界都和他有仇般。
是顾景之。
第129章 ：走出梦境
就在这时，姜盼听到不远处大厅里传来经过音箱放大的恭贺声。
“恭贺姜大小姐十八岁，大家就在今晚的成人礼上，尽情享乐吧！”
十八岁.....这居然是原主的成人礼？
池边，少女的背影没有一丝变化，满身死寂，格格不入于别墅里他人的热闹。
“你来做什么，滚，我不想看到你。”少女听到声音，转动脑袋看过去，瞥见顾景之时恍惚了一瞬。
但很快，她又清醒过来，压下眼底的复杂，冷着声音驱赶。
姜盼瞥见少女脸上的不自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似乎是在刻意急着赶顾景之离开。
可为什么呢？
顾景之小原主三岁，此时也不过十五的年纪，听到这话，原本有些落寞的眼神，更加灰暗下去。
想了想，他还是向前迈了几步，在兜里摸索着什么想要给少女。
少女眼神一变，越过他看到了从另一个门走出来的老爷子。
“我说了，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少女声音沉沉，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在此刻，竟是有了几分老爷子身上的压迫感。
顾景之脚步一顿，放在兜里的手还没拿出来，面对少女厌恶异常的眼神，似乎被刺痛了，后退两步头也不回跑开。
离开的顾景之没看到，少女松了口气的样子。
但姜盼看在眼里，目光落在正在朝这边走来的姜老爷子，心里恍惚明白了什么。
原主不想让老爷子看到顾景之。
但......为什么？
难道说，老爷子看到顾景之后，会出什么事？
姜盼很清楚，自己出现在这儿，没有人能看到，说话，走路的声音更是没人能听见，只好压抑着心头的疑惑，继续看下去。
姜老爷子依旧看着慈和，走近后，看眼少女忽视自己的姿态，皱了皱眉。
“今天是你的成人礼，想要什么礼物？”
老爷子一开口说的话，是姜盼没能想到的。
少女似乎也觉得这话好笑至极，轻嗤一声，抬眼睨着来者：“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
“他已经死了！”老爷子提高声音强调。
少女丝毫不给老爷子脸面，讥讽道：“那你说个屁。”
听着这话，姜盼又心疼又好笑，原主看起来也不是什么豪门淑女，在疯魔前，性情也是敢爱敢恨的类型。
老爷子气噎，深呼吸几口气，瞥了眼别墅的方向，重新道：“跟我进去，还有那么多客人等着你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