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子可把他害惨了,当时他因为谣言被同学孤立,不得不去医院体检还把体检报告打印出来给班里每个同学都发了一份,因此成了全学校的笑话。
如果是这样,那姓董的被退学一点都不无辜,梁柯怀疑贺铭整他是有这件事的原因,但是贺铭当时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呢?
自从俩人吵架以后,贺铭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梁柯也没抱希望贺铭会主动找他,他心里明白,如果他不想办法挽回的话,他俩这次真就完了。
他无数次按下贺铭的电话号码,每次都在拨通的前一秒打了退堂鼓,这时候已经不是面子的问题了,他是害怕亲耳听到贺铭说不要再联系了这种话。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到贺铭的学校,犹犹豫豫地在校门口徘徊,打算如果能偶遇他的话,就跟他认错道歉,
连着晃荡了几天,总算让他遇见了,但是看到贺铭身边还有个白富美后,他又退缩了。
就算这次勉强和好了,他们最后也不可能在一起,那还有什么必要纠缠?
贺铭忽然往他这边看过来,梁柯怂的扭头就跑。
回去之后梁柯没日没夜地借酒浇愁,这天他正在宿舍抱着马桶吐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还以为眼花了,用力揉了揉眼睛,真是贺铭打来的!
他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清了清哑到不行的嗓子,接通了电话。
“喂……”
“你还有一堆东西落在我这儿,什么时候拿走?”
梁柯的心扑通沉到了底,“我不要了,麻烦你替我扔了吧。”
贺铭语气很不耐烦,“我没那闲工夫,你自己来处理!”
说完就挂断了。
梁柯万念俱灰,哪还有心情收拾东西,愣了半天想起那里面有过世的爸妈留给他的遗物,不能置之不理,便给贺铭回了一条短信,承诺一周内会把东西都搬走。
贺铭的课程表他有,就挑了全是课的一个上午,悄悄去了贺铭租的房子,一进门意外地看到贺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吓了他一跳,“你怎么没去学校上课?”
“有点事。”贺铭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个来回,“你怎么成了这幅鬼样子?”
梁柯心想就是瘦了点,还好吧,幸好自己来之前洗了个澡刮了刮胡子,不然贺铭要把他当成流浪汉赶出去。
梁柯随口编了个理由,“马上期末考了,熬夜看书来着。”
梁柯从小就不爱学习,要不是为了跟贺铭考到一个地方才不会发愤图强,考上大学后他就彻底放松了,又变回原来不求上进的样子。
贺铭显然不信,“你有这么勤奋?”
梁柯干笑了两声,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贺铭默默地看着他收拾东西,过了一会儿可能觉得尴尬,就打开了电视。
梁柯犹豫要不要为董健的事跟贺铭道个歉,但是又觉得没必要了,而且估计贺铭也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
东西不多,虽然梁柯动作很慢,但是不到半小时就收拾完了,他失魂落魄地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把房门钥匙和门禁卡一块放在鞋柜上,背对着贺铭说了句再见。
“等一下。”
梁柯迈出门的一只脚立刻收了回来,却又听贺铭道:“我正好顺路,送你一程。”
梁柯苦笑,“不用了,打车很方便。”
贺铭直接从他手上接过行李箱,“看你这弱不禁风的,万一晕半道上,还是送送你吧。”
梁柯低头走在贺铭后面,悄悄抹了把眼泪,走了几步忍不住抬头望向贺铭的背影。
贺铭比他高半个头,肩膀又特别宽,背影像座山一样让人想要仰望追逐,他累了,承认自己追不上了。
到了楼下,贺铭把行李箱放进车后备箱,梁柯习惯性地坐到了副驾。
从这到学校只有四公里,这个点不堵车,他们最多还剩十分钟的时间。
贺铭爱开快车,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开的特别慢。
连着两辆车在后面按喇叭,这下梁柯确认不是错觉,是真的很慢。
他难免会自作多情,难道很不舍得他走?
还剩最后一个红绿灯了。
“那个……你逼董健退学,不光是因为他绊我那下吧?”
贺铭哼了一声,“谁说是为了你,少自作多情。”
“那是为什么?”
“造谣我是老头子,还影射我有艾滋病,没告他诽谤算便宜他了。”
梁柯愣了一下,脑袋转过弯来以后,禁不住哈哈大笑。笑完之后郑重其事向他道歉:“对不起啊。”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梁柯难以置信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不会是在给他台阶下吧?
于是他试着就坡下驴,“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