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澈回办公室把企划书拿了过来，递给他。
厉殊御这回花了二十分钟，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看了两遍，这企划书里条列清晰，有理有据，却不知为何，总让他觉得这企划书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意味。
厉殊御蹙起眉，视线落回杭澈的脸上。
“这个项目交给别的经理接手。”
杭澈一愣。
“为什么？”
直觉。
厉殊御沉默片刻，“没有为什么。”
杭澈面色渐冷。
“我不同意。”
“这是我的项目，我开了头，就没有转交给别人的道理。”
厉殊御看着他，墨眸轻狭。
“你若非要去也可以。”
他低声道。
“把昨晚的事忘了。”
这句话压得很低，几乎是耳语，杭澈没听清。
“你说什么？”
厉殊御:“……”
他面无表情拿过文件，取了钢笔批字。
“没什么，去可以，让林特助跟你一起去。”
杭澈不疑有他。
“嗯。”
第八十二章 “戴上它绝对丢不了”袖扣
过了两天，杭澈就带着林特助飞往美国，出机场的时候，合作方安排了接机，把两人送到了酒店。
和接待的人员一起用过餐后，接待人员客气又不失热情的表明期待明天的见面，然后礼貌离场。
林特助把杭澈的行李箱推进房间，迅速而仔细的检查了每个可能装有摄像或录音设备的角落，没发现有问题后，对杭澈道:“杭总，明天早上八点我会来叫醒您，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很晚了，请早点休息。”
杭澈点头。
“谢谢，辛苦你了，你也早点休息。”
“杭总，还有一件事。”林特助从怀里拿出一个薄绒缎面方形盒子，递给了杭澈。
视线落在小盒子上，杭澈一愣。
“这是……？”
林特助道:“董事长让我给您带的。”
“……是什么？”杭澈迟疑着接过。
“我走之后您打开看看便知，您记得反锁门。”林特助笑了笑，微微躬身后便走出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杭澈拿着小盒子走过去锁上门，回到床前坐下，打开了小盒子——
里面盛着一对款式精致漂亮不失优雅的蓝宝石袖扣。
杭澈看了一会儿，随手把它搁在了床头柜上，打开行李箱，拿了一套睡衣和洗漱用品出来，进了浴室。
洗完澡，杭澈边擦着头发边打开了笔记本，把明天的考察流程再看一遍，查缺补漏，标注重点。
做完这些，把新的流程发给林特助并得到回复后，杭澈的头发也差不多干了，就关了电脑准备睡觉，然后，手机响了。
——竟然是厉殊御打来的。
“喂？”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杭澈看了一眼屏幕，确定是在通话中。
“厉殊御，你有事吗？还是打错了？”
那边:“……”
杭澈疑惑，正打算挂掉，就听见那边说话了。
“你们到酒店了吧？”
杭澈:“嗯。”
“吃过饭了吗？”
杭澈:“吃过了。”
“……”
那边又沉默了片刻，似乎是不知该说什么，又似乎是在斟酌语句。
厉殊御不出声，杭澈亦没有说话。
隔着手机，只能听见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良久，厉殊御道。
“明天你们就要去考察项目，你要注意。”
“我知道的。”杭澈说，“流程我确认了很多遍，不会出错，需要重点查看的我也——”
“你不知道。”厉殊御打断他，“我说的注意，”
“是……”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磁性的嗓音透过手机的传导显得有些失真，带了电子音的沙哑，还有些容易叫人深思的口吻。
“是你自己的安全。”
还容易叫人耳朵发烫。
杭澈抿着唇，不明所以，默默地把手机拿离耳朵一点。
“我让林特助给你的东西，你看到了？”
杭澈看向被他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的那对蓝宝石袖扣，淡淡道:“嗯。”
“这两天都戴上它。”厉殊御说。
“我专门让人在里面安装了最先进的定位系统，防水防电放摔，还带有录音功能，在侧面的凹槽处轻点一下就激活了，轻点两下就能录音，你拿起来看看。”
杭澈把小盒子拿过来，拿起一只袖扣查看，果然看到侧面有一个小小的触屏凹槽。
杭澈轻声问道:“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厉殊御又沉默了片刻。
嗓音淡然。
“防患于未然。”
杭澈把袖扣放回小盒子里，把盒子盖上了重新搁回床头柜上。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轻微“咔哒”声，厉殊御突然道。
“不喜欢也要好好收着，紧赶慢赶三天不到做这一对袖扣，花了我两千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