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和他说了在车上等他。”
丁思月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你想说什么?”
董心遥开门见山:“你为什么把石像放在我的窗台上?”
丁思月缄默不言。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丁思月敏锐地察觉到董心遥是有证据才敢这么问的。
“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劝我们离开,如果有什么隐情或者困难,你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的。”
听后,丁思月笑了一声:“帮?我们才认识几天?你我之间又了解多少?”
“你不是不希望我们进山吗?那我帮你。”
“你……”丁思月惊住了,她难以信服地看着董心遥。
“唉,都是我妈的原因,公路速降本就是极限运动,前年他们几个人出国与几个外国人在肯亚的荒野公路玩速降,差点丢了命。半个月前,我妈本来给我哥找了个相亲对象,结果我哥带着我偷偷逃出来。我妈给我天天打电话,让我想办法带我哥回家,我爸妈实在不想董家断后。”
丁思月蹙眉道:“你们真的是来玩速降的?不是记者?”
“啊?不是,怎么了吗?”
丁思月眉头舒缓开来,若有所思,“没事了。”
“思月姐,你给我句实话,去喀斯山的路上到底有什么?”
“变化无常的天气,湍急的峡谷水,会吃人的林海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
“这么险?那喀斯山……”
“大自然往往会把最脆弱美丽的一面藏在万山群峰的深处。”丁思月的目光落在高巍身上,“他们没有选错地,喀斯山值得他们为此冒险。”
而后她又补充一句,“既然你想为父母着想,那我就独自进山,不带你们了。”
“啊?你也要进山?”
“去见三个很重要的人。”
第3章
“呐,这是防毒虫的药,我们当地人叫‘一条’就是像这样。”
中年男人说着挤了一下瓶身,从顶端冒出一根细长的绿色半凝固体,“就只需要一条,然后抹在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上,保证没有稀奇古怪的虫子来咬你。”
高巍接过,“谢谢。”
这时,门口走进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袍,小麦肤色的男人。
“查旺,来来来,我给你牵头小牛犊儿来。”
被叫查旺的医生从椅子上站起身,“冈朶扎央,你干什么呢?回去回去,这牛犊我不收。”他推着男人的背往外送,“赶紧走。”
冈朶扎央力大稳站在门口,反倒是将查旺往里推,说着一堆不怎么能让人听得懂的依山族语,不过大概意思是“我家两小子都是你接生的,这礼你得要。”
“这都是小事,大不了下次去你家吃顿饭,这牛我可不要,你就赶紧走,别在这耽误我开药。”
冈朶扎央见高巍一行人,然后向查旺用依山族语问了句:“来旅游的?”
“进山的。”
听后,冈朶扎央冲着高巍一行人连连摆手,说着一口僵硬的普通话,“不能去,路险。”
高巍:“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才要进山。”
冈朶扎央脸色一变,神色紧张起来,“什么重要的事?”
“我们是搞自媒体的,就是拍一拍视频。”
“不是记者?”
“记者?”高巍一行人面面相觑,而后他冲冈朶扎央说道:“不是。”
“哦,那没事。进山的路险,本……人好,你们外……的行。”
因为他的普通话夹杂着依山族口音,所以难免听得不太清楚。高巍一脸茫然地看着查旺,然后问了句,“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本地人进山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外地人进山多半有去无回。”查旺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几袋药包放在了桌上,“想着你们要进山,我就多送你们几包药,这些都是专治水土不服和耳鸣的药。麦城的村民大部分都是从山里迁出来的,很多人都不愿再进山,有些舍不得祖先爷的就还留在山里,运气好你们或许能碰上帮你们一把或者给你们指路。”
高巍点了点头,道了谢就和另外两人离开了。
上车后,丁思月将一块香喷喷的糯米饼递到坐在副驾的高巍眼前,“刚刚和小遥去买的。”
高巍一愣,回头看见后座上两个男人已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其中吴钊在吃的间隙里抬起头,嘴角还贴着糯米粒,“阿巍快吃,真的好好吃。”
高巍:“……”
之后,丁思月将车停在了民宿门口,她并没有熄火,而是单手放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向高巍:“你们先下车吧,我还有事。”
“好。”
待车门一关,丁思月挂好档轰下油门扬长而去。半路上,天又开始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