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的手下意识的微微捏了捏,她在紧张,她的眸子里的水光也跟着层叠起浪。
“不是你的生日,也不是你家人的生日,不是我的生日,更不是我认识的你朋友中的任何一个人的生日。”
他还在推测。
空想了一会儿,薄信言对上了黎夏的视线,他还是那么游刃有余,慵懒有调。
“所以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黎夏紧张中突然有点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
十年前的11月21号是黎夏第一次见到薄信言的时候,也是她的心第一次为薄信言鸣鼓的时刻。
那个日子对黎夏来说有重大的意义。
他果然不记得了。
眼底有些失落遮掩不住了,黎夏倔强的冷冷出声,“我心上人的生日,薄先生,现在你懂了我的意思吗?”
“我的心里藏着别人,所以即便联姻,也希望你我之间像两条平行线一样。”
黎夏对薄信言的爱十年不曾相消,十年不曾淡。
和薄信言结婚,本该是得偿所愿。
可如果带上商业联姻的头衔,黎夏是不是该识趣的让这份暗恋成真变成商业婚姻该有的样子。
因为过于爱,所以能够察觉到薄信言于自己对他的爱的疏忽,黎夏的自尊和骄傲让她收起了热烈真诚的心。
她偷偷的藏起所有心思,活在不闻人知的爱意中。
薄信言的眸子果然就深邃暗淡下来,再也不见任何笑意。
他凝视着黎夏,在他开口之前的短暂沉默中,房间里的温度像是骤降到零下。
“既然有个这么深爱的人,那你就应该和他结婚,不是吗?”他的声音很冷。
黎夏的语气更冷,“他不爱我。”
黎夏口中的“他”指的是眼前人,是心上人。
她这份爱意无法出口的原因,则是十年前冬日初雪前的一个下午,黎夏站在教室门口,亲耳听到别的同学问薄信言对自己的意思,薄信言说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这句话被他刻在脑海里十年。
她始终忘不掉。
所以她也毅然决然扛起所有爱意,在外人面前,总是装出一副自己不爱他的样子。
她不能让自己的爱变得卑微,变得让自己看不起,她不能爱到迷失自己。
薄信言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黎夏,眼睛里的情绪复杂的让人捉摸不透,他淡粉的薄唇紧紧拧着,没有一丝上扬的弧度。
他不再笑。
他变得严肃的样子却让黎夏心中稍微好受了一点。
他雪白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随意的敞开着,露出性感的喉结,冷白-精致的锁骨,又帅又迷人。
此时他的喉结只是隐忍的滚了一遭,他起身,不再看着黎夏,自觉的朝门口走去。
黎夏没起身,只是浑身绷得越来越紧。
薄信言走到玄关口后,背对着身后,他的声音如同从深海底传来。
“黎夏,我早就跟你说过,别太乖。既然是自己爱的人,那就应该不管结果的争取一次。可是我认识你十年,并没有看到你为谁勇敢过。”
咔嚓一声。
房门关上。
薄信言突然出现引起了黎夏表面的不满,其实谁又知道她内心在狂欢。
他走了,黎夏的心也是像是被挖了一块,变得不完整了。
她起身快步走到了玄关处,白皙漂亮的手伸向了门把手。
门外,薄信言依然站着。
谁说黎夏没有为她心上所爱勇敢过。
薄信言,你又知道些什么?
他一句话,像是触发了黎夏埋在心头的深爱的开关,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她明明……有为你勇敢过。
薄信言,黎夏走到你的身边,已经透支了迄今为止人生中的所有勇气。
手指尖在一瞬间碰上了微凉的门把手。
第2章 “薄先生演技真好”“彼此彼此”
门是虚掩着的。
只要黎夏伸手拉开门,就能发现薄信言并未离开。
只要薄信言侧过头就能发现黎夏在门口站着。
只是谁也没有伸出那只手。
一门之隔,两方都在沉默。
新婚第一夜本应该是火热的,在所有人眼里天造地设的一对却分隔两房,房间里的氛围沉寂平静。
这一晚,两个人睡得都不太好。
黎夏迷迷糊糊掀开眼皮子时,凝落的天光透过窗纱散落进来,照进了黎夏那双清水般的眸子里。
黎夏眼中睡意迷蒙,恰巧是此时手机震动,有消息发了进来。
摸过手机一看,是薄信言的信息。
“我在楼下等你,等会要一起回家吃个饭。”
消息发送于半个小时前。
可现在也不过早晨八点,黎夏揉了一把秀发,他怎么起得这么早。
黎夏起床,梳妆打扮后,下楼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