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濯垂下眼帘,端起来一饮而尽。
肖公公眉眼带笑:“那待会儿等药效发作了,奴便去请娘娘过来。”
“不要急。”宁濯放下碗,轻声道,“等两日。”
于是真的硬生生扛了两日。七日欢虽不似宋娴慈在南境中的春欢丸那样不行房事就会没命,但带给人身上的痛苦却是不相上下的,且一日比一日难熬。
宁濯脸色绯红,额间沁出薄汗,浑身散发着热意,看着便知他定是难受至极。
肖公公哭丧着脸看着他,生怕他真把自己憋坏了,那等陛下百年之后江山谁来坐!
宁濯终于抬头看向肖玉禄,声音嘶哑:“去棠梨宫请娴慈过来。就跟她说,我不让你们通传,已忍了两日,再忍便要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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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妾》by雪细,天真妩媚VS冷漠强横
文案节选:
知知在十五岁那年成了罪眷,被充作官奴,分进了摄政王府,在老夫人身边伺候。
她知道阿爹必是含冤入狱,翻案重审只需要摄政王的一句话。
差事做的好,老夫人问她想要什么奖赏时,知知便大着胆子讨要了这个恩典。
可老夫人说那得知知自己求了摄政王的同意才行。
——从前同住一房的朝露姐姐告诉过知知,男人只有在夫妻之事时,才会对女子百依百顺。
知知大着胆子,手指头勾上了萧弗的腰带。
摄政王萧弗,时年二十三,未曾娶妻,更未有妾室通房。只听说他有一个订了娃娃亲的未婚妻,两三岁便走丢了,可萧弗一直未退亲,“若退亲,于她名声有碍。”
这却是知知成了他的妾之后才知道的。
好在,知知只是个婢妾。
罪婢为妾,便是婢妾,贵妾、良妾、贱妾,婢妾属最末等,只如微尘。
威胁不到他以后的妻。在她回来之前,知知就会离开。
她一遍遍告诫自己,不可以动心。
摄政王再怎么爱折腾人,知知都依从。
萧弗高兴了就对她许诺,若查清知知的父亲确为教人枉陷,便会抬知知做良妾。
七品县丞的女儿,能做王府的良妾已是恩赏。
知知笑着应好,往他的怀中缩了一缩。萧弗对她的乖觉知足很是满意。
即便后来听说新科状元是知知的竹马,摄政王也仍不以为意,他能拿什么来与他比?
——“正妻之位,诰命夫人。此生只你,再无他人。”
直到,听见清俊的状元郎,如此诱惑他的小姑娘。
第43章 第 43 章
◎七日欢(1)◎
棠梨宫。
宋娴慈蹲在菜园子里, 仔仔细细地拔去其中长出的野草。
阿涓和兰瑾在旁浇水,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然后双双在心里叹气。
娴慈与陛下, 已冷了彼此足有好几个月了!没拌嘴没打架的,她俩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劝起, 只能眼睁睁看着娴慈的饭量从每顿三碗降到两碗。
杂草拔完了,宋娴慈再无事可做,盯着手中沾的泥出神。
她搬来棠梨宫的第二天,宁濯就派人过来帮她开辟菜园, 还送了些菜籽过来。
本该欣喜的, 毕竟这是她多年来想要的生活,安静、恬然、无人打扰。
可她却一日比一日沉默下去, 连阿涓和兰瑾在侧陪她说说笑笑时,她也只是浅笑着聆听。
她莫名提不起劲去欢笑,仿佛心里缺失了什么。
宋娴慈抬眸看向紧闭着的宫门, 忽唤道:“阿涓。”
阿涓猛地回头:“啊?”
宋娴慈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 毕竟阿涓是宁濯的人,或许转头就会把她的话说给宁濯听。
阿涓许久没听到下文,疑惑地叫了她一声。
宋娴慈搓揉着指上那一小团泥,眼睛看向别处,声音平稳地问道:“陛下今日还在外面等过吗?”
这几个月,宁濯每天傍晚都会在宫门外站一个时辰。
她虽知晓,却从没勇气开门见他。他也从没敲过门,抑或是如新婚那晚一般翻墙进来。
宋娴慈在心里默默地想, 阿涓若是将她方才的问话告诉宁濯, 也挺好的。
阿涓一愣, 嘴角漾出喜色来, 但下一瞬又立刻丧了下去,暗骂这陛下都坚持这么久了,怎么偏这两日就不来了,当下眼珠子滴溜一转,福至心灵道:“陛下恐是蛊毒发作,这两日没来呢。”
宋娴慈手一抖,轻声说:“是吗?”
阿涓小鸡啄米般点头,又开始暗骂陛下为什么这么好用的招数说不使就不使了。
她前几个月归来的时候找来一个长得有点吓人的女子假扮自己的大师姐,结果陛下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装作被假师姐“医治”后便不呕血不心绞了,所以不需宋娴慈照顾。只是余下的寿命依旧还是只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