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元气得牙痒痒,腾地站起满寝殿追她。平日不见她动动身子,成天懒洋洋的,跑起来居然还挺灵敏。他心痒难忍,一个飞跃把十七的手牢牢抓住,一把摁在柔软大床上。
十七的脸红扑扑的,不自觉地去躲他炙热的视线,眼睛左右乱看,就是不去看他。顼元贴近她,能感受到她心跳加速的砰砰跳动,甚至连自己同样的砰砰心跳也能感觉到。
他吸了一口气,埋在十七耳边,气息变得温热,道:“知道拔老虎毛发的后果是什么吗?”
顼元身子很热很烫,似要化尽冬日里的皑皑白雪。他身上本来淡淡的龙涎香气味突然变得微浓,兜头兜脑地扑过来让十七没缘由地晕眩。
十七大概猜到顼元的意图,本想推开他,奈何身体像海绵一样软绵绵的,手上使不上力气,唯有喃喃低语道:“我们……我们还没成亲呢……”
顼元身子侧躺,把腿往十七身上一缠,手往十七腰间一拉,下颚顶着十七头顶,懒洋洋道:“你这叉烧包脑袋在想些什么呢?我只是想抱着你入睡罢了。”
十七羞得恨不得立刻拍自己脑门一掌,随后她的嘴巴往榻上努一努,道:“那你该睡那儿才对。”
“我对你好得过了头,你竟然忘了这是谁的寝殿,这是谁的床了吧?”顼元闭起眼睛轻笑道。
十七一想,登时噤声。
顼元脸上的笑容愈发畅快,“所以我要睡这床的时候就睡这床,你不许拒绝,否则的话……我会把你就地正法。”
“欸!这位大爷,我记得好像是你把我‘请’来宫里的,那我当然要睡床上啊,凡事都讲理字,哪有你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十七转过头与他论理,却不想与他的脸靠的这么近,鼻尖对着鼻尖,连他轻轻起伏的呼吸她都感受到。
或许顼元太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十七的话,就这样迷糊地睡了过去。十七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蛋,他入睡时的样子犹如静谧的湖泊,她的手指放肆地抚摸他的眉目,清俊如白玉的他,长眉微挑,回眸时极会勾人心魄,高挺的鼻子,微微上扬的唇角,勾勒出一副风姿绰约,天下无二的容貌。
十七忍不住在他的唇上落下轻如鹅毛的一吻,这个男子,是她终生的依靠。她挨着他入睡,全然不知顼元留在嘴角的浅笑。
第二日清晨,趁着宫里没什么人走动,顼元带着一副奴才装扮的十七到毓漱宫看青菖。毓漱宫前有两三个熬了几个通宵的太医,此刻都盖着毯子靠在门边入睡,完全没感觉到他们二人的到来。
殿里烧着炭火,暖烘烘的如春天一般。顼元让守夜的奴才们都出去,好让十七来诊治。十七轻轻拉开床帘,青菖的病容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本来娇美如花的青菖,如今瘦的脸颊凹陷,脸色如死灰一般,没有一点生气,虽然十七见过许多病危之人,可青菖这幅奄奄一息样子着实让她又惊讶又心疼。
“怎么好好的人才几天就变成这副摸样了?”顼元把手贴在青菖滚烫的额头上,“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当真是着寒所致?”
十七把脉,脉象紊乱难测,即使是医药世家的她也拧紧了眉头。她让顼元背过身去,脱了青菖的衣服把她全身都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伤口在身的青菖究竟得了什么病,她也不知道。
顼元瞧十七脸色很难看,急了心神道:“难道青菖得了什么怪病?你和太医们都无法,难道她真的……”
“你别担心。”十七一边帮青菖穿衣一边问道,“是谁一直照看公主的病症?‘
“除了门外那几个饭桶,还有谢太医一人。”顼元答道。
十七讷讷道:“我要向他问个清楚明白,几天前病发那晚,公主看起来只是发烧,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中毒。”
“到底是谁要害她!”顼元不敢相信会有人毒害与世无争的青菖,所以问出这句话时声音都带着颤抖。
十七摇摇头表示不知,难过道:“可是我不知道她的毒从何而来,也没有办法对症下药。”
“这个简单,你躲在帐帘后头,我来审问青菖身边的宫人,你留心听听。”顼元道。
如此,平日贴身侍奉青菖的婢女楠儿便被顼元喊了过来。楠儿听得顼元问话,战战兢兢道:“这几日公主和往常一样,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更没有去什么地方……”
顼元怔立片刻,再问一次,“那她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哪个宫人?侍卫?娘娘?”
“宫人……侍卫……娘娘……”楠儿心怀忐忑,冥思苦想,声音一顿一顿地道,“见过和嫔娘娘算不算?”
“自然算的,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