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口无遮拦,自要给他些教训才是。
毕竟,也的确如谢锦宴所说,他们端不端架子,宋岩都是一副态度。
换言之,他们反不反击,也并不影响合作。
况且,让他痛一痛,也无伤大雅。
一路从书房出来,俞青芜要比方才从容了许多,就连走在宋家的花园里,也没有了先前的忐忑和不安,反而多出了几分闲情逸致。
再侧过头看看谢锦宴,他的眉宇间已是豁然开朗。
缓然朝着周围看了眼,目光悠悠,问青芜道,“可要四处走走?”
“素闻青州宋氏依山傍水,天然自成绝色美景,尤其是山间小瀑布,实乃是夏日乘凉好去处。”
是了,想着一路以来,自己都是一副阴郁面色,如今想想,委实是不值得,反正已走到了这等境地,倒不如好好的享受一番。
心中想着,谢锦宴眸光里更加明亮了几分。
见他这般神色,俞青芜心中也稍微松了口气。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走走,顺道踩踩点。”
话落,便是挽上了谢锦宴手臂,二人缓缓踱步,朝着外头走去。
彼时,宋氏宗族的大牢内。
沈恪和秦意柳已被拖进阴暗的牢房。
看着眼前的一切,二人都瑟瑟发抖。
尤其是秦意柳,上辈子,她也曾在这样的大牢里待过,那时几乎死去。
本以为重生一世能替代俞青芜那贱人,可偏偏两次被她残害至此。
想着,秦意柳不由咬牙切齿。
一旁的沈恪则是捂住不堪入眼的脸龇牙咧嘴,疼得几乎要死过去。
就在此时,熟悉而轻快的步伐声从外头出来。
第299章 、死也要拉上这贱人!
随着那声响愈发清晰,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看到那身影的刹那,沈恪和秦意柳双双一惊。
下一刻,二人神色各异。
沈恪自然是欢喜的,秦意柳则是表情复杂。
昏暗的牢房中,隔着栅栏望着愈来愈靠近的宋依兰,秦意柳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恨意。
而沈恪,则是面含希望。
那张鼻青脸肿到惨不忍睹的面容,浮上了一丝自认为深情的笑意。
口齿不清,极是温柔的朝宋依兰喊道,“阿兰,阿兰,你要相信我,要心中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人,你可不能着了旁人的道。”
“我与秦意柳从来都是清白的。”
清白的?
若不是嫌弃死在这对狗男女手里,宋依兰还真是就信了。
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沈恪,她心中不由冷笑,面儿上却是一派天真无邪模样。
微微蹙眉,流露出一副心疼他的神色,带着几分娇柔,隔着栅栏,极是柔情的伸出手,强忍住恶心,轻轻握住了沈恪,又看了看一旁的秦意柳。
柔声道,“沈恪哥哥,我自是相信你的,可如今事情闹到了这般境地,也并非一句我相信你便能解决。”
“而且…”
“秦姐姐这样柔情美貌,就算她不喜欢你,我也怕你心底里其实…”
“毕竟往日里你也和哥哥一样,都说我不如秦姐姐温柔,每回我与秦姐姐发生矛盾,你一贯都是护着她,你们两个人又是一道从京都里来的。”
“我…我虽知道你们没有什么,可是……瞧着你对她好,我心中的确是不舒服。”
她抿着唇,说话间,又刻意朝着秦意柳看了一眼。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然而言外之意却再显然不过。
是了,但凡是一个正常姑娘,见自己的夫妻对所谓的前嫂子好,心中必然都会有芥蒂。
知书达理的世家小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宋依兰这般刁蛮跋扈的土司千金,她的妒忌心自然更是重的。
故而宋依兰说出这些话来,也就显得半点不奇怪了,反而让沈恪心中欢喜到了极致。
因为宋依兰越是吃醋,就代表她越是喜欢他,只要她寻死觅活,莫说是没有证据,就是有,为了这个女儿,宋土司也不好轻易对他不利。
如此想着,沈恪立即开了口,拐弯抹角唆使宋依兰,一副深情款款模样回她,“阿兰,我说过多少回了,我与秦意柳不过是因着共同流浪他乡,曾经也姑且算是亲人,故而才相互扶持,你若觉得不舒服,往后我不再与她来往就是了…”
“你且去你父亲那里帮忙说说情,明日就莫要让我和秦意柳相互攻击了,我们二人的身手你是清楚的,倘若一个不慎,说不得就要出了人命…”
出人命,暂且还不会,不过他们二人那般算计俞姐姐,依着俞姐姐的性子,恐怕俩人都得治残废。
但,那都是他们活该。
若非他沈恪和秦意柳先起了害人之心,又怎会惹来这等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