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婉在梦境中自顾自的感慨,却不知自己勾着唇浅笑的模样被枕边人尽收眼底。
这才忍不住又轻轻吻了上去,直到把人吻醒,乔楚支起脑袋,看着睡眼惺忪的娇奴入神。
一时之间,昨夜缠绵悱恻的记忆涌上心头,柳婉婉红着脸将头埋进被里。这在乔楚天看来,却都是致命的勾引。
想起昨夜只是站在庭院中,轻巧一个顾盼便让四皇子动了心,乔楚天心中吃味,脸色又冷了下来。
婉婉只感觉身旁的人起身,还在纠结是否应该伺候他更衣,却被周身的酸疼绊住了起身的念想。
乔楚天自己穿好里衣靴袜,又坐回到榻上,用大手扯下婉婉遮羞的被角,嘱咐道,“不管是谁送来什么,都不要喝,记住了吗?”
见婉婉只是怔怔地眨着大眼睛也不回话,乔楚天又凑得近了些,耳鬓厮磨地轻声道,“你现在是我的了,你的事,我说了算……”
这样的话确实不好光明正大地看着双眼说出口,婉婉只觉得自己的双颊要着火了,烫得她连呼出的气都是滚热的。
再次把小脸埋进被子,不知过了多久,乔楚天已经悄然离开,只听见阿瑶雀跃着嗓音,跟田嬷嬷在小厅里说话。
“刚才少将军出来的时候,直接把候在门口的夏嬷嬷手里的汤药泼了出去,这是护着咱家姑娘呢!”
“傻阿瑶,这回你可称了心,该改口叫娘子了,怎的自己却忘记了?”
“哎呀,看我这脑子,说的是呢,也不知道少将给咱娘子个什么位份,这下住在这若芳斋可算是应当应分,再也不用听那些下人阴阳怪气的编排了。我去看看娘子起了没。”
阿瑶端了铜盆进了卧房,一股子让人脸红的气味扑面而来,羞得小丫头嘻嘻地笑。
“阿瑶问柳娘子早安,娘子是再睡会儿,还是这便就起来了?”
婉婉只觉小腹一阵冷酸,浑身透着懒,加上这一夜折腾,现在要她起身简直是酷刑。
“别闹,去跟府上掌事的嬷嬷报说我来了葵水,便也不必为难夏嬷嬷交不了差。我身子本就寒弱,每逢小日子都要惨了半条命。现在这时辰也赶不上请早安了,便让我再躲会儿懒吧,傍晚再去请罪……”
婉婉说完便又将被子拉起,直到遮住半张脸,这才安心。
昏昏沉沉的,婉婉又睡了个回笼觉,屋里的人都知道她疲累,便也没敢再扰她休息。
可婉婉再睡下去,一日三餐就变成只赶得上晚食了,即便身子不爽,现下也该起身了。
她揉了揉肩,看见阿瑶细心地帮自己准备好了干净的衣裤,便慢悠悠地换上。
可还是身子虚,只是更了衣,便浑身温热,透着汗气,婉婉走到小厅都需扶着墙前行。
为了不被阿瑶见了笑话,婉婉轻咬着下唇,硬挺着没喊她过来相扶。
可还没等午食摆上桌,却听到门外,阿瑶与人起了争执,“哎!你们怎么回事儿?不是去报过了,我家娘子已经来了葵水,怎么还送汤药来呀?”
第30章 初血
柳婉婉强打起精神,轻声唤了阿瑶进来,不想她因着自己刚得宠,便得罪府上下人。
“何事?”
阿瑶苦着脸回到小厅,可还没等她张口,刚才门外的人竟跟着阿瑶进来了。
这个奴婢穿着粗使丫鬟的衣裳,低着头,端着一碗乌柒柒的汤药,径直往柳婉婉身前快步走来。
待阿瑶察觉出不对,已然来不及了。
那人抬头,目露凶光,扔下盛汤药的托盘,亮出藏在下面的匕首,白晃晃地刺了过来……
元熹格
刚用过午膳,老夫人因着府上今日,心烦之事不少,身子也不大爽利。
想着午后小憩个把时辰,便让丽娘扶着回了寝房,可刚在榻上歇下,便听见丽娘手下女使急匆匆来报。
“不好了,沈青姨娘装成送避子汤的奴婢,竟行刺了若芳斋的那位……”
“什么?”
老夫人惊得骤然起身,起得太猛,瞬间天旋地转,差点晕厥。
待她缓了几口气,才拉住丽娘的手,颤巍巍地说道,“这……沈青怎就这般不知死活!昨夜天儿宁可得罪四皇子,逆了侯爷的意,也要把这罪奴收房,她这不是擎等着给天儿祭刀吗?丽娘,沈青怕是保不住了……”
丽娘敛下眼底的担忧,恭顺地安慰道,“老夫人不必替奴婢难过,万一伤了身子,奴婢可就真的罪该万死了。那沈青丫头被我娇惯坏了,心气儿太高,就算去了庄子上也熬不住那些婆子冷眼作践。这是自己已经想好了,任凭谁也拉她不回。只是不知道现下那柳氏如何了,万一真的伤了性命,不光少将军那里交代不了,东宫那边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