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婉莞尔转身,将脸埋进乔楚天的胸膛,依偎着,轻声诉说道,“婉婉不累,这一世,夫君将婉婉护得这样好,什么都不用婉婉做,哪里会累。”
轻柔软语萦绕耳畔,乔楚天胸中情愫翻涌,澎湃的爱意此刻只能化作紧拥佳人的双臂,抱紧婉婉。
乔楚天正沉浸在这安逸宁静的片刻,忽然婉婉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道,“你们把公主接出皇宫,然后呢?”
乔楚天这才意识到还有个乱摊子没收拾,拧了拧眉道,“迟青应是有妥当安排,你若不放心,我把他喊来问问便知。”
柳婉婉自然放心不下,若是因此将把柄落在太子手里,他们几个人怕是又逃不过获罪的命运。
且此时,潇莫言不能被人看见出现在英国公府,上一世赵弦礼被诬陷勾结北凉,可是差点连命都保不住了。
赵弦礼不慌不忙地吃着早点,慢悠悠地看着赶过来的二人道,“刚出锅好的白玉糕,糯米鸡,小主子一起用点?”
乔楚天严肃地说了声,“迟青,休要胡闹!”
义兄发话,赵弦礼才喝了口茶将嘴里食物顺下,拍了拍手道,“现下宫中一片狼藉,待卯时宫门一开,我便让母亲的车辇把公主送回去。已经收买了两个宫里老人,会说他们护着公主躲到安全之处,天亮才好不容易脱身,圣人与皇后不会起疑,公主平安失而复得,高兴还来不及。”
柳婉婉眨眨眼道,“难怪公主要防着你,还真是一肚子鬼主意,这可稳妥?郡主的车辇入宫可合规矩?”
赵弦礼不敢怠慢柳婉婉,正色回话道,“下主子莫要忧心,今日十五,母亲向来是这个日子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今日早是早了些,不过昨夜宫中起火,关心急切些也是要的。”
柳婉婉细细想来,这样倒也算周全了。于是坐下,拿了块白玉糕放进嘴里,填一填自己的饥肠辘辘。
可还没吃几口,阿瑶跑过来禀报,说是潇莫言醒了。
众人又来到左厢房,在门口就听见李钰边哭边骂道,“你眼里就只有乔楚天这个兄弟,倒是狠心,说把我扔下就扔下了,活该你被捅这么多刀,上一世知你战死,我的心可比你现在还要痛上千万倍!你个狠心的坏家伙!”
乔楚天尴尬的顿在门口,不敢进去,柳婉婉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样子,也捂嘴笑着,等在门外。
却发现屋里瞬时安静了下来,原是那潇莫言人狠话不多,用唇封印住了李钰的小嘴,深情吻得公主快要气绝,哪里还说得出埋怨之词。
赵弦礼在门口轻咳了几声,潇莫言这才放开李钰,见她羞红了脸娇柔在自己怀中旖旎的样子,实在不舍得此时被打扰。
“潇兄身上还有伤呢,不急于这一时吧。”
赵弦礼也不愿做那破坏气氛的人,只是时候不早了,公主得准备着回宫了。
柳婉婉进来,将赵弦礼的计策告诉二人,潇莫言便点头,让李钰先行回宫。反正他面圣之后,李钰就是他的妻子了,眼下的确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柳婉婉将李钰交给阿莲,藏进郡主车辇,踩着宫门开的时辰赶了回去。
虽然有天降雷雨浇灭大火,可公主的寝殿早就烧剩一副空架,岌岌可危,无法尽快查看是否有人生还。
火起深夜,有些个来不及逃出来的宫女和内侍都被烧成焦炭,圣人宠爱李钰,一直在不远处等着消息。
李钰被那两个宫人从后面绕道,在离起火点最远处的墙角里藏下,其中一人,将黑色的墙灰抹在李钰脸上,另一个则一咬牙,把一根缘木踹下,砸在自己腿上。
一番操作下来,这两位忠心护主,公主遭逢大难却毫发无伤的现场就布置完毕了。
很快,金吾卫就找到了此处,将公主无恙的好消息带给了圣人。
皇后此时也醒了,哭嚎着扑向一脸黑灰的李钰道,“我的钰儿!快让母后看看,伤到哪里没有?”
李钰硬挤了个笑,柔声道,“钰儿无碍,倒是那位嬷嬷护着钰儿,腿脚被砸伤了……”
圣人急声道,“护主有功,重重有赏!”
皇后不知听了谁说的闲话,努着嘴说道,“圣上您看看,好好的,偏偏钰儿宫中起火,这莫非是不祥的兆头?钰儿还是不要嫁给那个潇莫言了吧!”
李钰一瞪眼,眼仁左右转了转道,“母后慎言,昨夜起火之时,混乱中,钰儿便不自觉地往北边宫墙角躲避,这才险险逃过一劫,看来钰儿只有远嫁北境才能逢凶化吉,保佑大雍百姓。此次灾祸应是上天的示下,母后可莫在说是不详,若是惹怒了天神就真的不得了了!”
李钰一吓唬,皇后惊得捂住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将李钰暂时接到自己宫中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