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亲事,谢柔苏这便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
“唉,今日澜音郡主来府上……就是英国公府上的医女给开的药方。”
谢长柏闻言,无声拧眉,便扔下还没说完话的谢柔苏,急忙去寻苏子衿。
一入寝屋,见到苏子衿好久未见的红润面色,谢长柏不禁心中大喜。
“夫人,今日可是遇到神医了?”
苏子衿笑脸相迎,刚要开口,瞥见夫君身后努着嘴的谢柔苏。
柳婉婉把赵弦礼为帮自己,哄骗澜音郡主上门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跟苏子衿说了。
苏子衿虽说有些惋惜这么好的婆家,可又看了看这貌美的阿莲姑娘,便觉着不可惜了。
“柔苏,英国公并非良配,你年纪不大,耐心些,待让你阿兄再为你寻更好的。”
谢长柏从二人话语中大概听明白了,今日澜音郡主是来府上相看柔苏的,可不知为何没相中。
“嫂嫂不用宽慰我,虽然我也没瞧得上那商贾气的小公爷,只是郡主这样上门却又作罢,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呢,是以有些气不过。”
谢柔苏扭着衣角,撒娇似的说着心中委屈。
谢长柏与苏子衿相视道,“看来今日我是错过了不少好戏,早知不去赴太子的定亲宴了,闷了大半日,宴席散了又被曹丞相拉住……”
苏子衿听到曹丞相三个字脸色大变,急忙岔开了话茬,“柔苏,一会儿我这屋里要熏艾了,你姑娘家家的不爱闻,今日辛苦你为嫂嫂奔走,快回屋歇着吧。”
谢柔苏本也没什么心情看阿兄嫂嫂恩爱和美,便乖巧行礼离开。
谢长柏看出苏子衿有意支开谢柔苏,待人走远后,将房门关好,转身回来关切道,“可是有事同为夫说?”
苏子衿望向谢长柏的眸子满含爱意,柔情似水地说道,“夫君,今日我遇到一奇女子,竟是重生转世之人,她不光可以为我疗病续命,还说……若养好身子,我们亦可有自己的孩儿。”
谢长柏听得一头雾水,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子衿。
且不说什么重生轮回有些天方夜谭,光说苏子衿的病,大大小小的御医名医全都看了个遍,都说时日无多,怎还能有转机。
“今日莫不是来的江湖术士,行骗的伎俩高超,把我夫人这等聪慧之人都骗了?”
谢长柏全当苏子衿康愈求子心切,偏听偏信了人家的胡话。
苏子衿脸一沉道,“那她竟能画出我贴身佩戴的护心兽的样子。若不是前世我给她看过,那就是夫君与那人私通!”
“这!怎么扯到我头上了?”
“只有夫君见过的呀!”
谢长柏言塞语顿,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
“关键是我心悸刚好发作,她却能早早按我的病症配制好丹药,这才救下我,她若不是重生,怎能未卜先知?”
“到底是何人?这般神奇?”
苏子衿轻轻握住谢长柏的双手道,“夫君莫要疑虑有他,耐心听我说完。”
谢长柏见苏子衿少有这样严肃认真,便正色点头应下,可听完今日苏子衿与柳婉婉相见始末,谢长柏既震惊又忧愤。
“母亲可把谢家害惨了!”
“夫君知晓母亲的事?”
谢府变化不是一星半点,且自己身居要职怎会不格外谨慎。若不是谢翰林纵着周氏,谢长柏早就将心中疑问查个清楚了。
“此事理应拨乱反正,只是父亲他……”
“为父母者,最在乎的是什么?”
在苏子衿的点拨下,谢长柏心生一计……
东宫
订婚宴散去多时,可唯独四皇子李阔还在饮酒,曹诚也不着急,就纵着他在这东宫撒欢儿。
李阔是皇后嫡出的皇子,自觉比其他皇子高出一头,就连太子也不放在眼里。
“丞相,您看看,这东宫也太抠门儿了,订婚宴这么大的喜事,不得筵席三日啊。这会儿乐姬舞者就都撤了,菜也凉了,就干喝酒,无趣!”
曹诚眯着眼奸笑道,“四皇子啊,您就知足吧,趁自己还只是皇子的时候说说这些个话。你可知道,就算这里再轻简,那也是东宫!东宫什么地界?储君住的地方。”
李阔瞟了一眼曹诚野心满满的眼睛,不禁不屑道,“那位过的清苦,还要跟一个刁蛮武将之女订婚,要才情样貌没有,要柔情小意也没有,当太子,真没意思!”
殿上堂柱之后,李睿眸色森冷阴沉,曹诚同李阔竟在自己的东宫如此放肆,毫不避讳地把自己隐忍多年,小心谨慎地努力说成了笑话。
生在皇家,都是姓李的,可却无法入寻常百姓家的兄弟那般,李睿宁可自己没有这些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