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琪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自己夫君说今日他已经尽了全力。
“且他实有难处,毕竟雅儿还在东宫,此番着实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若是能骗得过太子,不光能为侯府保住赵弦礼,雅儿在东宫亦可获得荣宠。他的确为了你倾尽全力了!”
被母亲耐心开导一番,乔子琪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夫君。
此时站在门外听了半天的乔楚天走了进来,向几位长辈抱拳行礼。
“天儿,还没有睡啊,明日你要入宫,理应早些休息才对。”
老夫人慈愍地说道,“小公爷的事情有你父亲,你自安心休息去。”
乔楚天对于太子突然这样激进有所顾虑,且他此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圣人会答应公主的求情。
“有件事情,不敢再隐瞒父亲与祖母……”
乔楚天话说到一半,看了看还在愣神的姑母,意思是有些事她倒不必知道。
乔延江看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便劝着乔子琪说道,“你若还看中我这个兄长,今夜便乖乖回府去,小公爷还要靠着妹夫多多照拂,这便是你能为侯府所尽的一份力,去吧。”
乔子琪眼神中有些闪烁,她是害怕了。毕竟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自己夫君是个好欺负的老实人,自己娇惯着肆意欺辱他,难听的话说过一箩筐。
如今知晓他是有能耐的狠厉绝色,乔子琪更不敢回去了。
沈老夫人也宽慰道,“你放心,只要你兄长在一天,武雍侯府在一天,女婿就不敢把你怎么着,只是你不好在肆意任性妄为了。今日定是你言语激烈,他实在是受不住了。兔子急了还要人呢,你好言好语地回去服个软,就当今晚之事没有发生过,听你兄长的话,回去吧!”
既然自己母亲都这么说了,乔子琪也没办法赖在娘家,只能憋屈着回了裴府。
她走后,乔楚方。”
乔延江一听,脸色大变,他岂会料到钻研商贾之术的赵弦礼竟暗中做了着许多事情。
若是早早知晓,乔延江肯定不会提议圣人,让太子殿下来审赵弦礼。
如今等于是羊入虎口,这就是为何太子突然在狱中对赵弦礼下狠手的原因,他要赵弦礼吐出四皇子的下落!
乔楚天观父亲神色,便知道自己担心之事十有八九了。
“父亲也是认为太子知晓了此事?”
乔延江开始来回踱步,眼下情况又复杂了不少,四皇子没死。若是好模好样地被赵弦礼养着,那太子的储君之位又要不稳。
原本是要对付曹诚,却不成想将筹码彻底堆在了太子眼前,他毕竟已经坐在了储君的位子上,这与自己谋划的大事背道而驰。
“当务之急,除掉曹诚,保住赵弦礼来制衡太子,万不能让四皇子落进太子手里!”
老夫人叹息道,“固然是这么个顺序,可哪里这般容易,太子如今怕是红了眼,不好办啊……”
丽娘轻声通禀道,“侯爷,老夫人,少将军,柳姨娘求见。”
乔楚天一顿,急急回头去屋门口相迎。
见到在寒冬里冻得小脸生红的娇奴,赶紧把裘绒披风给她裹紧,乔楚天满目心疼地说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婉婉见将军忧心,自己便也睡不着,想到一个办法,或许可做缓兵之计……咳咳……”
见婉婉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乔楚天连忙将人扶进屋内,把她安置在离炭火盆最近的椅子上,不停地给她搓着后背和双臂,好让她赶紧暖和过来。
“奴家见过侯爷、老夫人……”
老夫人与乔延江相视之下,便耐着性子,听着病恹恹的柳婉婉将她想到的计策娓娓道来。
翌日辰时,宫门外。
乔楚天身着正红色朝服,同李钰公主坐在车辇之内等候入宫面圣。
“今日你莫要急着提和离之事,此事需从长计议。若是今日说了,怕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李钰偏头看了一眼冷面的乔楚天,扯了嘴角道,“今日是给小公爷求情来的,你当本宫蠢啊,今日就说和离。不过咱可有言在先,你是答应了要撮合本宫同潇莫言的,说话可要算数!”
乔楚天嗤笑了声,“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钰蹙着眉,抿了抿嘴又问道,“你跟我说的那番话,太子能信?”
乔楚天长吁了口气道,“婉婉说他能信,他就一定会信,只是得由公主殿下来说更为让人信服。等会儿还有劳公主演得真切些。”
“话说回来了,要是太子信了,不就说明他心里还放不下婉婉吗?将军心里过得去?”
乔楚天脸色一沉,眼神也变得明厉起来。
“以前还会顾及他的感受,可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