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听得心头一惊,又是霍言。那么可怕的男人,盛曼茹居然能爱得如痴如醉,都把他当成她的父兄了,可见爱情的力量多么神奇。
“再比如说,我妈妈身体不好,我必须要加倍努力工作赚给她交医药费。我原本就头疼的,赚的钱总是不够花。可是现在有了霍言,我所有经济压力都没有了。”盛曼茹说到这里,甜蜜地捂着红红的腮颊。“他给我一张卡,让我随便刷。”
安然:“……”
男人讨女人欢心的招式都差不多的吗?
她只能说特别佩服盛曼茹的胆量!她连聂苍昊的钱都不敢花,盛曼茹居然敢花霍言的钱,简直太厉害了!
“再比如说吧,因为盛家败落,我遭到了陆人杰的悔婚,沦为了整个港城的笑柄。现在想来,如果他不悔婚的话,我怎么能遇到霍言呢!”盛曼茹再次害羞地捂脸。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霍言。
安然轻咳一声,适时转移话题:“我觉得应该亲自示范一遍,什么叫做……琵琶语的悲凉意境!”
她抱起琵琶,调好了音之后开始弹奏。
这首曲子她从小弹到大,母亲安澜的曲风已经深入她的骨髓,她不可能再弹出属于自己的风格了,更不可能把这首曲子弹得像盛曼茹那么欢快跳跃。
琵琶一响,盛曼茹脸上的幸福笑意就慢慢消失了,情不自禁被安然的曲子带入了悲凉的意境里。
寂寞清秋,窗前几杆枯竹,寒风吹过,落叶翻飞如垂死挣扎的秋蝶。偶有寒鸦啼鸣,似在衬托女子的孤独!
无数的寂寥深夜里,孤灯映出独影,陪伴她的唯有琵琶和以往的相思……
一曲弹奏,室内久久的安静,盛曼茹连鼓掌都忘记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店长,下面有人找你。”
安然放下琵琶,看了看时间发现已是午饭时分了。她抻了个懒腰,说:“咱们去吃饭吧!”
盛曼茹点头:“感谢安老师教会了我《琵琶语》,今天中午我请你哦!”
安然没跟她争,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沦为无产阶级了。虽然包里仍然放着聂苍昊给的卡,但她一分也不敢花。
两人下了楼,安然见刘美君站在前厅等她,闻洪拎着一个汤罐陪在旁边,另外沙发里还坐着一个满脸病容的男人,时不时咳嗽两声。
周涵亲自沏茶端给刘美君,前台小姐则把另外两杯茶递给了闻洪和那个生病的男人。
安然目光在那男人脸上扫过,心头不禁咯噔一下——这人好眼熟!
刘美君对安然的姗姗来迟已经不满,见她下楼后也不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还只顾盯着陆义昌看,更加不高兴了。
“阿姨好!”盛曼茹甜甜地跟刘美君打了声招呼,然后再拽一把走神的安然,小声地问道:“这是你婆婆吧?”
她在新闻、杂志上看过刘美君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安然这才回过神来,她张了张嘴巴,还没来得及否认,就听到了盛曼茹的神来之语。
“叔叔好!”盛曼茹又礼貌地跟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打了声招呼,然后附在安然耳边悄声问道:“这是你公公吧?”
第248章 恶心
安然被盛曼茹的话给雷得外焦里嫩。幸好声音特别小,除了她没有别人听见,否则可要闹大笑话了。
“别胡说。”她瞪了盛曼茹一眼。
刘美君不满地训斥安然:“你的朋友都知道主动问候我一声,你见了我就装聋作哑,真是没有教养的东西!”
安然勉强开口:“刘太太。”
“你叫我什么?!”刘美君更生气了。
安然揉了揉眉心,暗暗感叹这母子俩绝对是亲生的,都这么难伺候。“阿姨。”
刘美君气得差点儿倒仰,闻洪连忙上前搀扶住她,同时晃了晃手里拎的汤罐,对安然说:“少夫人,你怎么能对太太如此无礼呢!太太特意让私厨炖的补汤,亲自给你送来,心里时时刻刻挂念着你这个儿媳妇,你却待她如此生分……唉!”闻洪语气并不严厉,但是字字句句都在遣责安然的不识好歹。
安然看了眼那只汤罐,并没有受宠若惊,只觉得诡异。“好好的,给我送什么汤!”
不知为何,她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刘美君是黄鼠狼,她是那只岌岌可危的小鸡。
闻洪还要说话,刘美君已经开始发作:“闻洪,不必多说了!我一片好心,可惜人家不领情,我也犯不上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不稀罕喝拉倒,带回去喂狗!”
安然:“……”
跟刘美君在一起,她就得时刻做好被臭骂一顿的准备,屁大的事情也能成为对方开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