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电话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只是语气不复往日的温润柔和,变得有些冷沉。
“擎、擎宇!”安然梦幻般地呢喃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你吗?”
“什么事?”男子语气淡冷地问道。
“我、我好……好想问问你……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安然紧张得浑身都在颤抖,她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你、你在哪儿?我……”
“关你什么事?”聂擎宇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安然:“……”
“以后不要再来烦我!”电话被挂断了。
安然:“……”
她呆坐了好久,直到护工担心地询问她需要不需要叫医生,她才清醒过来。
“不要拿走手机!”安然突然想到了上次借出租车司机拨通聂擎宇的电话,事后就像做了一个梦。
“你怎么了,安小姐?”护工问道。
安然抢过手机,说:“我再用一下你的手机……我再打一遍电话。”
电话重新拨过去,却无法接通了。
安然扔掉手机,泪如雨下。
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样的折磨?聂擎宇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呢!
安然被关在特护病房三天,直到她绝食抗议,终于引来了聂苍昊。
聂苍昊带着一身冰霜走进了病房,他几乎没有正眼看那个寻死觅活的女人,语气冰冷地警告:“你可以继续作!孩子没流掉,我不动你。如果你把孩子作没了,我就打断你的四肢,把你关进地下室里,让你永生永世不见天日!”
安然被他话里狠戾给震住,顿时就老实了不少。她小声地解释:“我就是想……想问问聂擎宇他……他的电话怎么又打不通了呢。”
聂苍昊缓步走近躺在病床上的安然,伸出一只大手扣住她的下颌,语气森冷如冰:“你选择跟孟炳荣私奔,就是为了让他带你去见聂擎宇?”
“我没有跟孟炳荣私奔,他暗中跟踪我,碰巧遇上了。”安然吸了吸鼻子,有些不适应他的阴沉和狠戾。
这些天他待她一直和颜悦色,她有时候都忘记了他的种种残暴手段。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原来他一直没有变。
“凭你的本事都能甩开我派去的保镖,你还甩不掉孟炳荣?”聂苍昊表示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呃,疼!”安然直吸气,清眸盈起了泪雾,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聂苍昊被她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看得有些心烦气躁,冷哼一声:“别伪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博取同情,我再也不会对你心软!”
他真是被她迷晕头了,居然相信她能安分守己。
中午两名保镖跟他报告说在步行街跟丢了安然,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聂苍昊打开了手机,发现跟踪器的位置一直在商业街的圈子里转悠,还以为安然不喜欢那些保镖跟着她。所以她一时兴起,顽劣地故意甩掉他们。
他觉得只要她不离开商业街的范围,随便她怎么玩都行。
正是相信她怀着身孕应该不会乱来,又对她带着几分纵容和娇宠,聂苍昊才差点儿犯下了难以挽回的大错。
直到下午两点钟,他发现安然仍然没有返回乐器行。而且她的踪迹渐渐偏离出了步行街的繁华商圈,向着一些鱼龙混杂的理发店小诊所小旅馆等位置游移,他才生出了几分警惕。
聂苍昊打电话给她,发现电话没人接。他定位了一下,才发现她的手机仍然放在乐器行里面。
他意识到不对劲,就让周涵去看一下安然的东西,结果发现她的挎包放在她的私人排练室,里面还有他给她打的银镯刀、一个亿的卡,手机……除了她的身份证件和一张里面有四万多块钱的储蓄卡,他送她的东西,她一样都没带。
聂苍昊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妙,他让人查了安然的消费记录。果然她在步行街的一家店里用POSS机刷了四万多块钱,把卡里的钱都套现了。
这个女人变狡猾了,她知道刷卡记录可能暴露她的行踪,所以套现后跑路。
但是她跟以往几次不同,这次她并没有急着往机场跑,也没有离开整个大学城的商圈——跟踪器定位发现她在一家小旅馆。
这个女人改变战术了?
聂苍昊想不明白,但心里总有种不祥之兆。
他先电话通知阿豪赶紧过去找到安然,以保证她的安全,他随后也赶了过去。
“阿豪带人找到你的时候,孟炳荣那小子一只手搂着你,另只手正想摸你……”如果不是看这个女子还怀着他的孩子,聂苍昊真有想捏死她的冲动。“如果不是阿豪早到了一步,姓孟的小子是不是就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