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试图靠近她,“曼茹,你冷静点……”
“你别过来!”盛曼茹指着他,厉声道:“你要再敢催眠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曼茹……”霍言似乎受到了很沉重的一击,他终于停下了准备迈向她的脚步,眼圈有些红了。
盛曼茹阖起眸子,连续几个深呼吸。
她再次睁开眼睛,却没再看霍言。
这对霍言来说又是沉重的一击:她竟然对他生出强烈的戒备心,她怕他再次催眠她。
盛曼茹背对着霍言,语气已恢复了平静,却十分淡凉:“我现在心里很乱,也无法理智思考。因为我根本就不无法再相信你嘴里吐出的任何一个字。”
霍言颤抖的声音如同破碎的瓷器般从她的身后传过来:“你不信我?”
“撒谎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算一算,今天你一共骗了我多少次?”盛曼茹说完,不等他回答,又厉声加了一句:“别再狡辩!”
身后的男子只好闭嘴。
盛曼茹忍着心口被撕裂的痛苦,强行咽下了苦涩的泪水,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原来完美的人设是演出来的!我已经知道了霍医师的真面目,你以后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了!霍言,你知道我不是傻白甜。”
“你的秘密我无意探究真相!等我走出去,我会选择把它永远留在这个屋子里,我会选择彻底遗忘所有一切!OK,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家族遗传病,我无法接受!所以我宣布分手!”
“别再试图阻拦我!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对你来说并不是个很好的选择。因为我会把你那些不光彩的底细一点点都挖出来。”
“如果你不想暴露得更多,就放我走!我想离开帝都,以后不会威胁到你的完美人设,霍医师大可放心。”
盛曼茹拼着仅剩的理智,拎起了自己的挎包,准备冲向卧室的门口。
但是不知为何,她突然就迷失了方向。
谁会在卧室里迷失方向?
盛曼茹停下来,声音比冰还冷比刀还利:“霍言,你又催眠我!”
周围迷雾散去,转眼间斗转星移来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仿佛是异域的城堡,碧空如洗,院子里花团锦簇,彩蝶蹁跹,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
盛曼茹一阵恍惚,她清眸里的犀利慢慢消失,随即被迷茫取代:“是在做梦吗?”
“是在做梦。”霍言很自然地出现在她的身边,伸臂揽住了她。
他的俊目温柔得如同两泓春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曼茹,这个梦美吗?”
盛曼茹眸子里的茫然逐渐变得朦胧,唇畔溢出一抹浅浅的笑痕。“好美。”
“再美也只是梦,等你睡醒一觉,就把它都忘了吧!好吗?”霍言附在她的耳畔柔语。
盛曼茹看着眼前的旖旎风光,有点舍不得:“都忘了吗?”
“都忘了吧!”霍言温柔地倾诉道:“以后还有更美的!”
“都忘了……”盛曼茹的眸子更加朦胧,甚至渐渐失去了焦距。
霍言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倾诉着:“都忘了吧!只是一场梦……”
都忘了吧!只是一场梦……
天鹅畔生态别墅,书房。
聂苍昊破天荒没去找阿豪打架,而是搬到了书房里独寝。
但他哪里睡得着!而且那个没良心的女人都不知道主动来书房里哄一哄他。
聂苍昊连抽了几支烟,也压不下心头的火气。
他越想越生气!
攥起铁拳想发泄,但是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
不能找阿豪打架!
那样只会把事情闹大,他跟安然两个人的小矛盾就变成了三个人的大矛盾,更不好收场。
关键是他好不容易才经营到今天的融洽夫妻关系又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危险。
聂苍昊拼着仅剩的理智缩回了准备开门的大手,转过身又回到书房的床上躺下。
可他就像一只鼓胀的河豚,都快气炸了,哪里能睡得着。
聂苍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就给霍言拨了一个电话。
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人家可能已经睡了,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的确是一种打扰。
但他除了求助霍言,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来对付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女人。
电话一遍遍地响着,始终无人接听。
聂苍昊又抽出一支烟点燃,在电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霍言熟悉的温润声音。
“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多半又跟老婆吵架了吧。”霍言居然猜得分毫不差,更离谱的还在后面:“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现在应该是睡在书房里。你孤枕难眠。想回卧室又拉不下面子,想打架又怕把事儿闹大,怕好不容易才经营到正衡的夫妻关系又面临崩塌的危险。所以你只向我打电话求助,希望我能帮你想出一个立刻重回你老婆被窝里的好办法,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