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秦隗,现在站在秦弗身后出谋划策、将与他携手走到最顶峰的人应该是她,是她!
她猛地将宁王妃掼到地上,宁王妃头上的钗簪掉下来,叮叮当当全部摔在了地上。
“你们都该死!该死!等你死了,许澄宁也要死!”
宁王世子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想爬起来指责谢琼韫却爬不起,趴着床沿无力地指着谢琼韫:“你……你……”
“你敢诅咒我儿!我跟你拼了!”
宁王妃现在披头散发,又歇斯底里,像个疯婆子一样,扑过去跟谢琼韫扭打起来。
周围的奴仆伸着手虚扶,亦步亦趋,一会儿靠近一会儿远离,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睁睁看着两人从床前一直厮打到门口。
“殿下!解……”
门口晃出一个人影,但没人注意到,宁王妃一个猛劲将谢琼韫推向门口。谢琼韫后背撞到一人,紧接着压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顾不上她,看看空空的手,又扭头看向身后,霎时大哭:“药!太子的解药!”
宁王妃清醒过来:“解药?在哪?在哪?”
那人哭丧着脸:“飞出去了!”
宁王妃大急:“找!统统都给本宫找!”
一群男男女女的低头弯腰找了许久,最后有人惊呼:“在那!在树杈上!”
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好巧不巧躺在枝叶繁茂的树杈上,瓶身歪斜。
婢女们拉开裙摆在下边接,另外有家丁爬上树,小心翼翼地把药瓶取了下来。
大家刚要笑,爬树的家丁惊恐地叫道:“皇后娘娘!药没了!”
第476章 许澄宁非死不可
塞药瓶子的红布没了,往下倒一倒,里面空空如也。
宁王妃抢过去,手抖个不停。
“没了,没了?怎么会没了呢?不可能,不可能!”
下人小声道:“娘娘,可能是掉地上了。”
“对,对!掉地上!”宁王妃有些神神叨叨,吼道,“还不快找!小心脚下,不许踩到!”
大家又开始低头找起来,小心又仔细。
谢琼韫扶着门口,癫狂地大笑:“根本就没有解药!许澄宁骗你们的!你们上当了!秦隗死定了,你死定了!”
“你闭嘴!”
宁王妃狠狠掴了她一嘴巴,让人把她拖下去,自己继续低头找。
但一直到夜色沉沉,灯笼点了满院子,都没有找到。
宁王妃甚至让人砍了树,一枝一叶找得仔仔细细,终究什么都没有。
而宁王世子已经开始呕血,嘴唇乌紫,呕出来的也全是黑血,奇臭无比,好像有什么东西腐烂了。
“母后……好疼……我不想死……”
宁王妃哭得肝肠寸断,拉着宁王的衣摆苦苦哀求:“陛下,您快救救隗儿吧,他是咱们的孩儿啊!他不能死啊!”
这是花了多年心血培养的儿子,宁王何尝舍得秦隗死,可大夫来了一批又一批,杀了一个又一个,就是不顶用,就算现在再去找许澄宁,只怕秦隗也要死在路上。他能怎么办?
他心急火燎,不由指责起来:“都是你!隗儿卧病,你不想着好好照顾他,怎么打起架了?像什么样子!这下好了!把解药打没了!”
宁王妃哭道:“这哪里是我的事!是那个小贱人咒骂隗儿死,我实在气不过,就……”
宁王妃在哭,秦隗也在哭痛,宁王被闹得头大,最后嚷嚷道:“好了!朕即刻去把许澄宁抓过来!再逼给出解药!”
但他派出的人还没走出徐州城,秦隗便在床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时浑身消瘦,肚子深深凹了进去,整间屋子都散发出腐臭。
宁王妃疯了。
关在后院的谢琼韫却开怀大笑。
嫡长子死了,但宁王没空伤心,因为前线传来捷报连连。
寿王率领大军连攻下三座城池,正在青州与薄元道杀得昏天暗地的时候,秦弗率领一支极其精锐的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收复七座城池,长驱直入打下了京城。薄元道后方失守,只得弃城北逃,被步步紧逼到边陲。
宁王坐不住了。精锐的军队……一定是狼牙铁骑!“召集百官议朝!”
说是议朝,其实只是在与他所住的府邸邻近的一座府宅里,那里是他的官员处理公务的地方,也是议论政事的地方。虽然没有皇宫那么大,但郑家置办的府宅,已经足够华丽,离官员们自己的府邸也很近。
但这么近的路程,这一次百官却迟迟不能到齐。
“怎么回事?怎么缺了这么多人?”
宁王粗略一扫,起码少了一半的人。
众人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说话。有那谄媚的,尖着嗓子道:“陛下,您要重重处罚呀!他们全逃跑了!”
“逃了?为什么逃?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