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卿色+番外(392)

“过年?”谢琼絮心里一突。

“现在什么月份了?”

“十一月初六。”

谢琼絮尖叫起来:“那我的生辰过了?!我的及笄礼呢?怎么没人告诉我?!”

杜鹃也忘了这件事,一时愣住了。

谢琼絮拽住她的手道:“我的及笄礼呢?府里有没有办我的及笄礼?”她是郡主啊,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办一场盛大的及笄礼,把谢琼韫压过去。

杜鹃被捏得吃痛,怕被骂便道:“郡主,大夫人肯定是顾虑到您还受着伤,哪里起得来身子及笄呢?没准是要把及笄礼往后挪半年呢。”

谢琼絮听得果然放松下来。

“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能及笄,平白叫人看了笑话,一定是往后挪了。”

她突然摸了摸脸,入手粗糙不已,急忙叫道:“快,快拿镜子来!”

杜鹃捧来铜镜,谢琼絮照了照,看见镜中人脸色憔悴,双目无神,头发枯色无泽,本该饱满无瑕的脸蛋不知什么时候也瘪了下去,两道若隐若现的纹路爬在脸颊上。

这是年仅十五岁青春靓丽的自己?

怎么好像老了十岁不止?

谢琼絮把铜镜往地上摔去,又发起疯来。

“我不漂亮了,我不漂亮了!”

她看着手腕上排布着的几条刀痕,那外翻的刀口慢慢变成一张张大嘴,无情地嘲笑着自己,发出刺耳的笑声。

“啊!!”

不提谢琼絮怎么发疯,许澄宁缓行在西行的路上。

他们走得不紧不慢,许澄宁有时会叫停马车,带他们一起下车走走,向过往的土著问问民风民俗,听听乡野流传的民间故事,歇脚的时候,许澄宁会把听到的东西记下来,走过的地方照旧绘成图。

有时住店打尖,有时风餐露宿,这么走走停停,就从寒风瑟瑟一路走到了大雪纷飞。

北地雪大而厚,纷纷扬扬一个晚上,外面就积成白茫茫的一大片。

雪太大了也不好赶路,索性就找户人家租住下,许澄宁生着炉火,看彤星穿得像个小球在外面咯咯咯地笑,学她哥哥捧雪又扔出去。只不过灿星扔出去的是一个球儿,她只是撒出去一巴掌粉末。

她鼓着脸,摇头晃脑地说着:“二哥,球球,球球……”

一路走来见的人多了,她会说的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爱笑了,现在也不怕生。

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彤星太吵,他们住客栈很不受欢迎,现在彤星慢慢学会了不动辄大嚷大叫,能好好说话,逐渐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了。

许澄宁一笑,跑出去拎起妹妹,种萝卜似的一把将她栽进地里,然后哈哈大笑。

彤星挣了几下没挣出来,朝她张着小手:“大哥抱——”

许澄宁把她拔了出来,看了看天。

“之后雪当不会那么大了,你要玩玩,还是走走啊?”

彤星奶声奶气:“玩——”

说着她把手心里捏着的一点雪沫塞进了许澄宁的脖子里。

“哎呀!坏彤星!”

彤星嘻嘻哈哈地跑掉,扑上了灿星的大腿。

这时外面噼里啪啦响起爆竹来,孩童们开心地跑来跑去,寒冷的空气里也传来香火的味道。

原来过年了呀。

许澄宁摸摸头,她竟给忘了。

他们四个连着云九,都是没家的人,都给忘了。

外面的店铺大多都打烊了,只能买到点肉菜做点好吃的。

许澄宁忽然记起自己高中归乡之前给弟弟妹妹买过礼物,现在倒是正好,当了他们的新年礼。

一对彩塑给了许灿星,许彤星则拿到了一对布偶和一对银镯。

许澄宁和李茹一人一只手帮她把银镯戴好,她就像得了宝一样,抱着布偶,伸着手腕。一会儿给这个看看,一会儿给那个看看,玩得不亦乐乎,连云九和黑将军都不得不配合地夸了她好几遍,才把她哄睡下。

闹腾的孩子睡了,云九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

“殿下给你的。”

这好像在意料之中,但许澄宁心里还是淌过一阵欣喜。

她接过信,展开读了起来。

信中没有写什么大事,只是絮絮叨叨地写自己去鲲州路上的所见所闻,不小心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问她吃没吃过,没有则将来带她去吃。

信后面还说不能陪她一起过及笄,随信之物便是及笄礼。

及笄礼是一根玉簪,是一只展翅的仙鹤,却飘逸灵动,形如风和雾,玉色的深浅变化被用得恰到好处。

一看就是他自己雕的。

“相思甚苦。”

许澄宁口中噙着这四个字,觉得既甜蜜又苦涩。

她即刻提笔写了一封回信,告诉他他可能会路过哪些地方,哪里有好吃的,他有空可以派人买去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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