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末:“……”
“天……天……”黑袍人会说话,但口齿不清,烛末听来听去只听出了个“天”字。
被对方圈在怀里,烛末身如木头,僵在原地,对方的手还搭在他的腰上,若他是名女子,只怕早直呼“非礼”了。
身为男子,被人抱一下也没什么,但前提这得是个人。
烛末在黑袍人怀里挣扎,但他发现,他越挣扎这黑袍人抱得越紧。
烛末:“……”
师尊救命,有人非礼他!
黑袍人一直在重复着“天”字,烛末放弃了挣扎,在黑袍人的话中,他看了看洞窟,这里暗无天日,说不定黑袍人话中的意思就是要带他出去。
烛末想想觉得有可能,他拍了拍黑袍人环在他腰间的手。
“请你先放开我,我会带你出去的。”
黑袍人没有动作,烛末又拍了拍,对方还是没有动作。
难不成听不懂?
黑袍人看着怀里绝色的人儿,再次尝试开口,沙哑的声音发出一丝腔调,烛末听不懂,估计又是再说“天”这个字。
“你先放开我。”他拍了拍黑袍人的手边,又做了一个拿开的动作,希望黑袍人能够明白。
黑袍人安静了会儿,随后放开了烛末。
腰间的力道散开,立马与黑袍人拉开了距离,这玩意儿的兜帽将他的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的,烛末只能看到那削尖的下巴。
好似是察觉到烛末的目光,黑袍人有了动作,他伸出手,将兜帽往下拉了拉,这个洞窟并不亮,这一下,烛末连黑袍人的下巴都看不到了。
当然烛末对黑袍人的样貌并不感兴趣,他是误打误撞进入这里的,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烛末想的是原路返回,看能不能找找出口忽觉一阵凉风吹到脖颈,他回过头,身后是这个不大的洞窟,唯有凉薄的清泉,这里冷得人骨子发麻。
烛末又走回了洞窟,常年不见天日,这里只有阴寒,他站在石台的旁边,看着这汪清泉,随后一脚踏上石台。
黑袍人在烛末走向石台时就跟在了他的身后,阵阵寒气顺着烛末的脚,爬上心头,他蹲下身,摸向石台上的纹路。
这看着怎么那么像阵法?
第十章
在森冷的山洞中,烛末盘腿坐在清泉旁边,盯着石台上的阵法发呆,黑袍人站在烛末的身后,经过几个时辰的相处,烛末对这黑袍人已没了先前的恐惧。
这清泉水冷得刺骨,烛末庆幸的是自己带了顾清辰给的暖石,在这个洞窟待久了也不会怎么样,只是他出不去,算算时间,他已经进来四天了,时间紧迫。
“天……天……”黑袍人往一旁挪了挪,兜帽下发出嘶哑的声音。
烛末歪头看去,白皙的脸颊上有一小段红印,是刚才不小心压出来的。
“怎么了?”他问道。
黑袍人指着清泉不说话,兜帽下烛末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也能理解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出口在清泉里?”
黑袍人轻轻点头,烛末蹙眉,他瞥了眼清泉,在看了看黑袍人,心底产生一丝疑惑。
“你知道出口,为什么不出去?”
这下轮到黑袍人不明白烛末的话了,他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学着烛末刚才的样子,微微歪头。
和木头讲话,就和对牛弹琴是一个道理,烛末不打算在黑袍人的身上浪费。既然知道了出口,烛末便打算出去,在下水前,他用手指轻轻地碰了下水,这个洞窟如此阴寒,一个原因是因为它常年不见日光,还有一个就是这口清泉。
他不喜水,被水包裹窒息的感觉非常的难受,因为这一习惯,阿姐曾问过他是否溺水过,烛末的回答是没有,每人天生的喜好不同,有人喜水,有人厌水,烛末属于后者。
黑袍人还是站在烛末的身后,在烛末一闭眼跳进清泉时,他也跟着跳了进去。烛末不会水,憋着气,任水流带着他。
黑袍人忽地上前,抱住烛末的腰,在烛末的挣扎中,游向一处。
水本无形,可任意穿梭在物体之间,这里的山体相连,黑袍人带着烛末游,就在烛末快要撑不下去时,他们涌出了水面。
耳中堵着水,身后瀑布与倾泻而下,与水面的撞击声大如雷响,烛末听得不正切,他被黑袍人带着上了岸,直到身上传来冷意,烛末才知,自己从洞窟中出来了。
这处没有让人分不清方向的山雾,与最初进来的环境不同,这里绿意盎然,春天的生机毫不吝啬地在这里漂染,烛末还隐隐闻到花香。
在被阳光照到后,身上的暖意散去,烛末盯着面前的瀑布,心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熟悉。
黑袍人也上了岸,正站在烛末的身后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