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背后,唐筠轻勾了下唇角,有些累的她忽然心情变好了些。
她转身看着阳台外的太阳,像是猫儿似的伸了个懒腰。
在靳深看不到的地方,她唇边的笑意愈发地深了...
书房。
做完治疗后,许轻坐起身,靠在沙发靠背上。
额头间有些冰冷,她下意识抬手摸了下,满是冷汗。
唐筠离开前,与她聊了聊刚才催眠治疗的效果。
等唐筠离开,许轻坐在沙发上还忍不住有些晃神。
没过多久,傅予执就赶了过来。
他看到许轻的瞬间,眸色一下子柔软地化作心疼。
许轻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张小脸儿苍白不已,极黑的眼眸虚无缥缈地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冷汗已经打湿了她的衣服,让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傅予执走了过去,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头,一片冰冷。
他试探了下,看许轻没抗拒的意思,才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
许轻像是个破碎的布娃娃,抱着软绵绵的,却没什么灵魂。
半晌,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傅予执?”
许轻连声音都是虚弱的,她听到男人的回应,才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袖口。仿佛抓住了溺水时的最后一根浮木。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了我和母亲被掳走后,很多天,都有人打骂...母亲。”
傅予执轻抚她的发顶,像是在安抚受到惊吓的小孩子。
“都过去了。”
他眸光复杂,声音低沉。
许轻闭上眼睛,想要休息,可闭上眼睛,梦里的记忆就涌了上来,纠缠着她不放。
她颤抖了下,记忆太过鲜明,她现在竟然能跨越多年,感受到当年的恐惧和不安。
“那个人在打她的时候,还一直在问一个问题。”
许轻闭上眼,仿佛再一次浸入了恢复的那部分回忆。
湿冷肮脏的地下室,她和母亲被分别关在狭小的铁笼里。
她的铁笼上罩着布,只露出下面的缝隙。
除了对方送来餐食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她的周遭都是黑的。
黑漆漆、冷冰冰的周遭,如凶猛的怪兽仿佛要将她吞噬。
偶尔,她能听见母亲被人拖出去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的就是拳拳到肉的殴打。
铁笼里,她小声地哭着,喊着妈妈。
绝望如潮水席卷了她,让她透不过气来。仿佛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崩塌成废墟,压在她的身上。
每一次,那个男人都会用冰冷无情的声音问道...
许轻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拽紧了傅予执的袖口,声音发涩。
“他每次都会问同一个问题...那个男人在哪里!”
第334章 她是医生,说话无碍
“那个男人在哪里?”
傅予执重复了一遍许轻的话,不自觉皱眉,“什么男人?”
“我不知道。”
许轻按着额角,头疼欲裂,“他说的只有那个男人这四个字,从来没有说过那个人究竟是谁!”
除了她已经记起的碎片以外,她的其余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许轻撑着坐起身来,对傅予执道:“你帮我叫唐筠进来,我现在的身体可以了,可以接受下次治疗。”
虽然许轻现在已经累到极致,但一双眼却是亮的。
傅予执知道劝不住,给她倒了杯温水就去找唐筠了。
幸好,唐筠还坐在客厅没走。
见傅予执从书房那边出来,唐筠挑眉问,“怎么样?”
傅予执将许轻的话转述给了唐筠,唐筠无奈起身,往书房走的时候,正好经过傅予执身边。
“鱼找鱼虾找虾,你这样倔强竟然找了个比你还倔的。”
如果是平时,傅予执只会冷声反驳她。
可现在唐筠是许轻的心理医生,他见不得许轻痛苦,只能依靠唐筠的专业。
唐筠也是知道傅予执想法的,这才肆无忌惮地调侃。
来到书房,许轻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将手中的杯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我已经恢复好了,来吧,可以开始第二次治疗了。”
与刚才刚治疗完她脆弱的样子不一样的是,许轻恢复了很多,连目光都变得坚毅了。
然而,唐筠却摇了摇头。
“不行,你的精神承受不住。”
她看着许轻和傅予执,耐心地给他们解释。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因为年幼的你接受不了那些痛苦的记忆,就在大脑中竖起了一道墙,将那些痛苦的记忆都放在了墙的那边。”
唐筠在面对自己专业的时候,认真很多。她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却不会让人觉得她不正经。反而有种让人听着如沐春风的感觉。
看着还想坚持第二次治疗的许轻,唐筠打了个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