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新配了一款胶水,黏度更强,面具不容易脱落。
今早慌乱间随便拿的,却是未经改良的胶水。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给四师父发了条短信。
【四师父,你在茶室这边吗?我胶水带错了。】
很快四师父就回复她。
【傻轻轻,胶水还能拿错?我正跟剧组做特效妆呢,没在家。】
四师父化妆技术一绝。
现在虽然不常出山了,但要是剧组明星价钱给到位,四师父有时也会上阵。
只要钱给够,隐居算什么!
许轻收起手机,看了一眼手里的胶水。
“四师父不在家,也没办法了,只能用你了。”
其实这胶水也能用,就是不能遇到高温,会迅速失去黏性。
不过,现在是初秋,又不是酷夏。
许轻不再犹豫,迅速戴上了面具。
茶室有准备好的衣服,她进里间换好衣服后,再掀帘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个脸色蜡黄甚至还有点丑的年轻男人。
大师父看见,诧异挑眉。
“面具怎么做这么丑?”
许轻动作一顿,“好久不做,手有点生,千万别告诉四师父。”
她话音刚落,余光就瞥见闪光灯一闪。
咔嚓。
大师父照了一张,幸灾乐祸地给四师父发语音。
“你整天出去跑,都不教许轻,你看许轻自己做的面具有多丑。”
许轻:“……”千万别告诉四师父。
大师父,您是哪个字没听明白?
须发皆白的大师父笑呵呵地看了一眼手机,老顽童似的笑了。
“你四师父说,过几天回来就给你加训。”
许轻人在家中坐,培训课就朝着她的脑袋砸了下来。
“真是谢谢您,大师父!”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
大师父正要开玩笑,就看到门外一辆黑色卡宴停在了茶室前。
他收敛笑意,捋了下花白的胡子。
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瞬间的转变,许轻都看在了眼里。
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透过窗子看向门外的卡宴。
只见一位成熟稳重的帅气大叔从车上下来,他穿着非常有格调的驼色大衣,从敞开的领口能看到里面墨绿色的西装。
一看,就是一位非常有文化底蕴,家世优越的男人。
男人进门的时候,先看到威严庄重的大师父。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尊敬。
“晚辈裴砚南,拜见张教授。”
大师父——张之崖颔首道:“都是虚名罢了,我只是一个老头罢了,你喊我张老就好。”
裴砚南抬起头,目光里是藏不住的崇敬。
这位老先生,可是曾任古宫博物院副院长,有着鉴宝大家之称的张之崖先生。
十多年前,正要高升为博物院正院长的张之崖忽然辞掉工作,销声匿迹。
这么多年来,这位斗重山齐的老先生再也没有出现过。
最主流的猜测,是老先生已然仙逝。
裴砚南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茶室里,竟然能见到老先生本尊。
幸好张之崖不知道裴砚南的脑子里正在想什么。
要不然他一定暴走。
老怎么了?吃他们家菜了?
他才八十多岁,怎么就要死了!
这帮家伙天天就不盼着点人好。
张之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今天的拍卖会,我的徒弟会跟你去的。”
裴砚南这才看到那个长相奇丑的小男生。
他不敢托大,“请问这位小先生该如何称呼?”
许轻捏了捏脖子上的「喉结」,没忘记自己现在的性别。
她故意将声音变粗,“叫我素晖就好。”
裴砚南怔了下,“素晖?难道您就是近几年震惊古玩界的那位……素晖大师?!”
第18章 超跑、墨镜、黄金蟒
这两年,古玩鉴宝界有个名叫素晖的神秘大师引得许多人注意。
只要素晖出手,没有识别不出来的真假。
不过,请素晖鉴定的条件非常苛刻。
鉴定现场只能有素晖以及古董在场,且素晖大师出入皆以面纱罩面。
许多人猜测过这位素晖的真实身份。
有人说他是哪位高校的老教授,有人说他是某位书画名家……众说纷纭,愈显神秘。
没想到,素晖竟然是个小男生!
“大……大……”
裴砚南半天都对这张年轻的脸,喊不出大师来。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您……今年多大了?”
许轻微笑回答,“刚满二十。”
轰隆。
似有一道雷砸在裴砚南的天灵盖上,重构了他三十多年的世界观。
裴砚南肃然起敬,“不愧是张老先生的弟子,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张之崖笑眯眯地问他,“他陪你走一趟拍卖会,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