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将他的衬衫吹得鼓起,深红的颜色愈发显得他的肌肤白得发冷,侧脸美得模糊了性别,只有那双眼又深又冷,眼尾眉梢都是对她的鄙夷。
若是有别的办法,裴玉漱真的不想追上去。
可她手机没电,身上又没带现金。
她几步追了上去,跟在他后面进了餐厅。
触及到里面温暖的空气,面颊上的寒意才渐渐消融。
“唐...唐宸,你能借我电话吗?”
话音落下,男人瞬间停住了脚步,他背对着她站着。
裴玉漱看到他的肩膀起伏了两下,好像被气得在深呼吸。
唐宸倏然转身,暗红色的丝质衬衫半敞,隐约能看到他过于苍白的锁骨和之下的胸膛线条...
裴玉漱连忙收回了目光,她感觉到唐宸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忍不住攥了下垂在身侧的手。
下一刻,他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他的手指还带着外面的寒意,宛如冰冷的镣铐钳制着她。
裴玉漱眼底避之不及的脆弱和难堪,清晰地映进了唐宸的狭眸中。
他冷笑一声,没半点怜惜。
“还记得四年前我最后和你说过的话吗?”
裴玉漱偏过头去,想避开他狠厉的目光。
唐宸手上用力,看着她因为吃痛而皱起的柳眉,声音如冰封一般。
“裴玉漱,你以后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有那么一瞬,他的声音渐渐与记忆里的声音重合,裴玉漱恍然,竟有种自己回到了四年前的错觉。
下一瞬,唐宸松开她的下巴,像是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楼上有客房,明天一早就滚!”
说完后,他再也不想看到裴玉漱,转身上楼。
在他离开后,裴玉漱一个人在一楼站了许久。
也许是十分钟后,也许是半小时后,她缓慢地蹲下身,按住了心口的位置。
裴玉漱像是个受伤的小兽,将身子缩成了小小一团。
她还以为,这里已经不会疼了...
第二天,许轻一打开酒店的门,就看到了等在门边的傅予执。
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臂弯处挂着同色系的大衣。
许轻最近总和时装打交道,习惯性地用时装设计师的角度来打量他的穿着。
她见过他的衣柜,都是黑白灰的基本款。
虽然他穿起来很帅,但完全是他衣架子般的身材和帅气的脸的功劳,有这条件,就算穿麻袋都好看。
哪天她要给他买点别的颜色的衣服,省着浪费了。
“你来做什么?”
许轻收回打量他的目光,淡声问道。
“我来接你回家。”
傅予执哑声道:“我已经全部解决好了,裴玉漱再搞出什么麻烦,就让唐宸去担心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过来抱她。
许轻听得云里雾里,抬起手指抵在他的胸膛前,“什么意思?你说明白一点。”
傅予执无法亲近她,只能握住她柔软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进去说?”
酒店走廊,没什么私密性,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
许轻点了下头,用房卡刷开了酒店房门。
门开的瞬间,傅予执直接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进门后也没将许轻放下来,抱着她直接坐在沙发里。
许轻被他抱在膝盖上,还没来得及阻止,他的气息就压了下来。
霸道、灼烫、席卷着她全部的神经。
许轻向后弯着腰,一只手抵在前面他的胸膛上,一只手撑在身后的沙发扶手。
他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全部感官里,特别是唇瓣,被他吮得发麻发烫,“唔...”
许轻在感觉到他的大掌掀开她的衣角的时候,她连忙叫停。
“傅予执!”
傅予执动作一顿,薄唇在她唇瓣上流连片刻,才分开。
“抱歉,素了太久了。”
男人眸色深沉,带着别的意思。
许轻感受他的昂扬,生怕他再冲动,红着脸从他的腿上下来了。
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傅予执对面。
“说吧,什么裴玉漱,什么唐宸,他俩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没和你说过,唐宸是我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大约在他二十的时候,和裴玉漱处过一段时间。”
要不是许轻想知道,傅予执都不想说唐宸和裴玉漱之间那点破事。
“后来唐宸家里破产,裴玉漱就和他分手了。过了差不多一年多,我被家里催着结婚,裴玉漱提出和我互为掩护。”
许轻隐约猜到了,十分诧异。
“你竟然和唐宸前女友订过婚?”
“口头上的。”
傅予执生怕许轻误会,连忙解释。
然后才缓缓说道:“裴玉漱来找我的时候,我本来是拒绝的。可第二天,唐宸知道这件事后,他来找了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