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拿出了那条项链,梵克雅宝经典的四叶草系列,满钻款。
她托在手上,宝石随着动作的变化,在灯光下泛起流转的光晕。
许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我当初,竟然觉得他没钱。”
“最近你和许轻还好吧。”
裴玉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过了圣诞节还没撤去的圣诞树,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傅予执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定制的西装衬得他尊贵非凡。
“这和你没关系。”
他冷声开口,带着些不耐烦。
傅予执的语气绝对说不上好,裴玉漱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看了半晌窗外的圣诞树,才转过身来。
这里是最基础的套间,分里间和外间,他们现在在外间,里间的门是关着的。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裴玉漱和傅予执的目光没有半点交汇,又都不急不缓的。
直到门铃声响起,裴玉漱主动起身去开门。
“伯母。”
看到来人,裴玉漱露出了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阮绮英也笑道:“玉漱,昨天陪我徒步小半天,今天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伯母都不累,我怎么可能累呢?”
阮绮英四十多岁,包养得当,无论身材还是那张美丽的脸,都宛如三十刚出头。
走进房间的时候,阮绮英一眼就看到了还坐在沙发上的傅予执,她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予执,你要和玉漱多学学。我好不容易来绍平市一趟,你整天说忙,绍平市就这么大,还能有什么重要产业,能让你天天忙得都没时间陪我!”
她语气缓重,带着天生的威严感。
阮绮英是高贵的、严肃的、喜欢说教的。
尽管拥有着和傅予执相似的眉眼,她神色间却找不到一丁点对他的关爱。
傅予执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今天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叫裴玉漱陪你就好。”
他微顿了下,抬头看向阮绮英,道出两个字来。
“母亲。”
阮绮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么忙,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她皱眉道:“不是说唐宸也来绍平市开餐厅了吗?我吃他家菜挺好的,你和他打声招呼,我们一会儿过去。”
傅予执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下手机,看了一眼守在阮绮英身边的裴玉漱。
“既然都可以的话,我给他打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femmesfleurs餐厅。
进门的时候,没看到唐宸的身影,迎宾小姐认出了傅予执。
“傅先生,老板提前打招呼了,给你留了个包间。”
几人往里面走去,阮绮英对一旁的裴玉漱说,“你可能不认识傅予执这个朋友,叫唐宸,就是几年前破产的那个唐家唯一的儿子。”
裴玉漱没接话,阮绮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说起来也挺惨的,破产后他爸跳楼了,他妈生病住了院,直到现在还没养好身体。谁能想到呢,几年的时间他就成了餐厅的老板,听说这几年连锁开了好几家,产业也不小。”
裴玉漱勉强地扯了下嘴角,“我倒没听说过...”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打断。
“阮姨,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说着没意思。正好,这次你来绍平市,我研制了新菜,你给我把把关。”
唐宸穿着暗红色的西装,华丽丽地登场。
黑色真丝衬衫没系两颗扣子,露出半张白皙的胸口,愈发衬得他整个人犹如妖孽一般,仿佛一个眼神就能摄人魂魄。
阮绮英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潇洒不羁的样子。然而,在她看到唐宸锁骨处的红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教育他。
“你是餐厅老板,注意点形象!”
正好旁边的墙壁做了镜面处理,唐宸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锁骨旁蹭上了口红印。
他勾唇一笑,随手将口红残印蹭掉,仍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阮姨,这不是正好证明了,无论是餐厅还是我,都很招女人喜欢吗?”
包间里,傅予执喝着茶,对面前发生的一切都很漠然。
裴玉漱就坐在阮绮英的身边,比傅予执这个亲儿子离得还要近。
阮绮英问她,“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一直不说话?”
“没事。”
裴玉漱解释道:“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好吧。”
裴玉漱离开了,背影有些莫名的慌乱。
唐宸笑着和阮绮英说话,从包间出来的时候,他收起了笑意,对等待在旁的服务员说。
“尽快上菜吧。”“是,唐总。”
唐宸远远地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妖孽似的眼眸微闪,宛若冬天的深海,深冷无声。
上新前一天,许轻回到外婆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