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然笑了笑,没理他,“你把梧桐也带来了。”
何以随点了下头。
陆远深意味深长地扫了眼宋清然,语气调侃,“哟,女朋友啊?”
所有人的视线再度落到宋清然身上,她低头逗着梧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反正何以随肯定会解释的。不料旁边的男生一句话都没说,将狗绳捡了起来,往她掌心里放了上去。
他这人性子冷,不怎么喜欢主动搭理人,但倒也还算随和,饶是向风和他关系那么好,也没见他给几个人下过脸子。
一众男生倒也看出了他的意思,没人再追问下去。
梧桐在她脚边拱了一会,突然就被桌子上的生日帽引去了目光,前脚就要跳上去叼,宋清然怕它把蛋糕扒拉下来,就把它抱了下来。刚下来它又把前脚抬了上去,包厢内的人全都笑了。
老廖调侃,“何以随,你这只顾着自己过,它肯定不乐意了呗。”
何以随勾了下唇,厉声道:“梧桐,下来。”
梧桐不情愿地将自己的脚放了下来,耷拉着耳朵,趴在宋清然脚边对着她装可怜。一个劲儿地开始哀嚎,“玩~玩~玩~”
何以随见状,再度开口,“梧桐,坐。”
于是它又老老实实地坐了起来,跟站军姿似的,眼神时不时往桌子上瞟,何以随索性就将帽子拿下来给它戴上。
它瞬间就笑了,一个劲儿的吐舌头。
何以随骂它,“就你会装。”
蛋糕和向风那天那个一样大,宋清然趁着他们招呼人往中间凑过来的空隙瞟了几眼,样子也好像和那晚那个差不多,应该都是同一家的。
来的人几乎也是上次来的那群,不过他比较懒,大手一挥来了个自助,“不好意思,这蛋糕是向风订的,味道一般,你们自便。”
向风笑骂了句‘没良心的。’接过刀子切了一块,端给了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唐六一。
宋清然没顾上吃晚饭,现在也有点饿了,她上次吃了觉得味道挺特别的,想着等会儿轮到她的时候想切块大点儿的。
天总不遂人愿。
她看着何以随递给她的那一小块儿蛋糕陷入了沉思,这确定不是喂蚂蚁的吗?好吧,有点夸张了,应该是蚂蚁军队。
他正在和旁边的男生聊天,嘴里嚼着口香糖,开口时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宋清然看着旁边这个笑起来倾倒众生的男人,也忍不住勾唇。
聊天内容她倒是没听,不过余光倒是一直留意着旁边的男生,勺子时不时挖着蛋糕,很快就吃完了。大概她的口味是真的独特,又或许的确是饿得不行味觉出现幻觉了。她认为这么好吃的蛋糕,却还剩一大半。
她莫名有点开心,耳边男生的说话声仍在继续,她拿起空盘上的塑料刀就想再切一块,身后却被人拉了一把,宋清然顺势坐回原位,狐疑地看向他,意味明显,“怎么了?”
“别吃了。”他跟刚聊天的朋友打了招呼,起身出了包厢,留下宋清然一脸懵的坐在原位。她愣了下,尴尬地将塑料刀放了回去,拿起桌上的温牛奶,泄愤似的喝了好几口。
旁边刚跟何以随聊天的男生趁机搭讪,开口就是一句玩笑,“啧,你说我是磕你跟向风的CP呢?还是磕你跟何以随的CP?”
这男生叫石磊,满身的匪气,不过倒不是什么坏人,反而心肠很好。大学毕业后去当了兵,回来后一身正气,她还跟何以随参加过他的婚礼。
宋清然倒是歪着头认真想了一下,“这个时间段的话,应该是我跟向风吧?”毕竟他俩这时候在传绯闻。
石磊闻言笑得直拍大腿,“您可真敢说?”他放了手里的酒杯,眼睛看向又被向风惹恼了的那只土拨鼠,“那俩才是正经CP吧?”
宋清然直接朝他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眼神简直就叫一个肃然起敬,“苍天有眼,总算有个明白的。”
“不过你们班向大班长这么讲义气,跑办公室质问班主任、找处分背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你这锅,背的也不亏。”
这话说的倒也在理。
“以奶代酒,敬你一杯。”两人眼底皆是笑意,倒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何以随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两个果盘,一大一小,他将小的那个放到宋清然右手边,“吃点水果。”
她明天还有课,吃那么多蛋糕,今晚回去估计又是跑不了一番运动,着实感激他的细心,宋清然心头一暖,轻声道了谢。
梧桐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那个帽子被它拆得粉碎,她突然想到什么,“何以随,为什么给它起名叫梧桐啊?”
“捡到它的那条街有一棵梧桐树。”
宋清然垂眸,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她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