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师古代破案手札(289)

加上后面再来一个太后贾氏,她那辆马车,今儿的确是难得能安安稳稳从宫中驶出去了。

楚询懒懒地抽出一只手,总算撑起沉重的脑袋:“想要朕搞辆马车,给你妥妥当当地送出去啊?”

任阮乖巧点头如捣蒜。

“行啊,你也说了嘛,朕善解人意,体恤入微。”

楚询很爽快。

任阮一喜。

果然,小皇帝爱听奉承话儿这方面,还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呢。”楚询话锋一转。

任阮喜到一半,心又提了起来。

“朕记着,雘郡君你从前就已正式进了衙察院为画像师,还是朕批准的呢。”

楚询正撑着脑袋怠然开口,随意飘荡的目光忽然落到任阮半松氅衣,冷不丁看到里边露出系在襦裙上的半边腰牌。他话儿一刹,差点嫉妒得跳起来破口大骂。

好个谢逐临,自己找他撬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得手到一星点的蓝吾暖玉,这厮居然大方到拿来给这才认识多久的姑娘打腰牌!

要知道这蓝吾暖玉极为珍稀,唯一的出产地百年前就已经陷落在东海里了,如今存世的是用一点少一点。

衙察院中的腰牌,除了最开始那批第一部 卫,所持有的金玉腰牌上的玉,便是现任第一部卫也不过是羊脂白玉罢了。这羊脂白玉虽亦名贵非常,到底在这四海八荒还能不断搜集到。

而旧年谢家家主所持腰牌中所用玉质,亦是蓝吾暖玉。是以蓝吾暖玉对于谢逐临来说,所代表的的意义已经不仅仅是一样稀世珍宝了。

楚询痛心疾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不客气地指使她道:“你,过来!腰牌取下来给我看看!”

他不信!肯定是离得太远他没有看清!

再加上昨晚被姓谢那厮突然袭击的请旨赐婚给吓昏了头脑,才看走了眼!

任阮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解开腰牌的丝带,递给楚询。

触手的温热润泽,立刻就让楚询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翻来覆去地瞧着这玉色的莹莹澄澈,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一边又忍不住爱不释手。

任阮很乖巧地站在旁边等着,然而眼瞧着楚询这厮把玩着腰牌的修长手指越来越不对劲,摩挲盘弄着盘弄着,竟愈发叫那腰牌往袖间滑去了。

她有点坐不住了。

“圣上。”她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腰牌,委婉提醒道,“时辰不早了,想来也快到圣上用晚膳的时候了,臣女就不在此多叨扰了。”

楚询摸着腰牌的手如梦初醒地抖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还给她。

“朕不过多停留几眼,郡君未免未免太过小气。”

他心中愤愤,面上仍一派正气凛然,“区区一枚衙察院的腰牌罢了,朕是天子,莫非还会平白昧了你的去?”

任阮嘴角抽了抽。

就方才他那自然而然往兜里揣的样子,可不是嘛。

“……”

少女一脸“我都懂”的意味深长表情,顿时戳到了楚询的痛处。

可恶,每次他在姓谢的那里吃瘪犯蠢之时,那狗东西冰山脸上也总是一副这样格外欠揍的神色。

行啊,他就说,就谢逐临那么个固执烦人的讨厌鬼,能跟什么正常好姑娘看对眼了?

楚询咬着牙根,恶狠狠道:“雘郡君,昨日花车神像上滚落出的那起碎尸案,衙察院查得怎么样了?”

正重新系着腰牌的任阮停了停,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啊,还在进一步检验调查中呢。”

今日出门时困倦仓促,她根本来不及向吾十九问一嘴案子,哪里知道现下最新的进展,只得搜刮着那晚在仵作司前听得的几句,胡乱添了些官话串起来搪塞。

楚询听她侃侃一大段,无非都是些没有实在进展的打哈哈,心中了然,冷哼一声道:“今时不同往日,任姑娘如今封了郡君,又和谢卿扯上了姻亲。”

“富贵荣华迷人眼,倒是将自己当初在朕面前放下的那些豪言壮志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番颇有些折辱意味的话儿,立刻让任阮蹙起了眉:“圣上此言,臣女实在不敢受。”

“无论外头徒添的虚名几何,臣女只时刻谨记,自己原本也不过只会运一运画笔,是个衙察院协理破案的小小画像师罢了。”

她不卑不亢。

“圣上所问案情详细,实在并非臣女忘了本分,却实在不是臣女能力本分所在。”

楚询翻了个身仰面瘫在书堆上:“不在你能力本分?朕瞧着之前瑶池殿大火,金吾卫在宫中查案之事,雘郡君不是积极得很嘛。”

“谢爱卿可是给你报了许多大功劳上来呢,才将这什么灯女的位置,也一并向朕稳稳地请到了你头上。”

见少女语塞,他郁闷的心情才终于明朗了一点:“正好现下还有那神像的大案子还没了结呢,雘郡君也该拿出点真本事来让朕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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