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远处在门口围观的百姓中也是一片哗然,正愤恨的素莲都愣住了。
不是传闻说,这位任家姑娘爱秦秀才爱的要死要活么?怎么会突然将火烧到秦朗身上?
在围观人群里的秦朗神色一变,他忙拂袖大声道:“任姑娘,草民理解您救父心切。但若是无证据,您可是要被杖责了!”
任阮充耳不闻,继续道:“不小心被奸人蒙骗,任家退婚便是。没了一个秦秀才,我大夏那么多好男儿可为东床快婿,民女父亲又何必血染双手呢?”
素莲含泪道:“你向来钟情秦朗,非他不嫁。祖母糊涂闹上任家门,你父亲为你出气,便杀了我祖母!”
“这等薄情寡义之人,我怎会钟情他?”任阮瞥了一眼紧张的秦朗,“我尚未出嫁,便有这般流言,只怕是那生怕不能成婚霸财之人蓄意散播。”
“你不必再巧言令色了!”素莲大声道,“如今认证物证俱在,你就算说出花来,任粤彬也洗脱不了嫌疑!”
确是如此。拖延了这么会儿,任阮还没从这起案件中能抓住破局的点。
物证是那把刀。以现在的技术也无法进行指纹对比和痕检。虽然怀疑人证是真凶找来的托儿,也只能先从这入手了。
“请大人赐民女证词一观。”
府尹皱了皱眉,似乎已经对空口白牙闯公堂的任阮有些不满了,但还是让人取来了证词薄。
任阮接过细看,很快抓住疑点:“大人,素莲祖母被杀时是傍晚,当时天色昏暗,这两位目睹凶手杀人的人都未曾看清楚凶手的脸,何以就认定是民女父亲呢?”
“两位目击证人都在见过任粤彬后进行了指认,确定与看到的印象相符。”府尹似乎已经有些没耐心,“任姑娘,你若再不能……”
“这证词写得太过含糊了。”全部记下的是关于衣着身材的,实在太有换装作案的可能性。
但恰恰也正是这样的证词,这证人的真实性也多了许多。若是真凶买证,肯定会将任粤彬实锤得死死。
要想发挥自己画像的老本行,只能见一见证人看能否挖掘出新的形容。
但这一次,已经认定她在胡搅蛮缠的府尹拒绝了请求:“够了,任姑娘,证词已经清清楚楚写在这里了,你再怎么见证人也没有用,大理寺会保护证人的安危。”
任阮坚持:“请大人再赐民女纸笔,凭借证人的描述,民女可现场画出真凶的容貌,还父亲一个清白。”
这等新奇的话自然掀起了众人的惊诧,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
府尹自然是不信的,他挥挥手不想再浪费时间:“任姑娘大概是悲痛得胡言乱语了,你若不再胡闹,念在你弱女子如今孤身生活,就减为二十大板吧。”
二十大板!这大理寺的板子别说二十,就是十板也能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打的血肉模糊啊。
众百姓皆同情地望着任阮。
任阮不动:“请大人再给民女最后一次机会。若大人不信民女有画像的本事……”
她看了一眼坐在高堂上的府尹和一旁为首的青年衙役:“早听闻府尹一门父子共事大理寺的美谈,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众人皆不明就里。
府尹却是心中一惊。自家长子生得像夫人,是以让他担任衙役以来,还不曾有人认出过他们父子关系。这任家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她像是知道府尹在想什么:“画像者,对人面骨相自是能熟识巧辨。”
“听闻府尹夫人生辰将至,民女且画一幅夫人的像作贺礼罢。”
府尹信疑参半,还是烦不胜烦地摆手让人呈上了纸笔。
“本官已经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不能画出,你便受了三十大板出去吧!”
“多谢府尹。”
眼见着任阮神态自若地走向摆好的桌案,门外的百姓们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秦朗也惊疑不定地向前走了两步望去。素莲更是死死盯着她。
然而万众瞩目的任阮却在握住笔的一瞬间,微微一顿。
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声机械音。
【滴——恭喜宿主绑定画像师系统。正在为宿主加载系统空间。】
【加载完毕!】
系统声音未落,任阮便感觉眼前白光一闪,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空间里。
这竟然是一个超大的画像室,无数颜料彩铅画架素描纸,雕塑骨塑白黏土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台悬空屏人脸模拟计算机。
任阮看得满眼放光。
这简直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画像室啊,比她辛辛苦苦在警局奋斗多年才买下的不知道大了多少!
【滴——预览完毕。】机械音很快打断了任阮的快乐,【请宿主持续画像,赚取画像值,解锁空间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