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师古代破案手札(113)

定睛一看,那垂头丧气被夹在中间的,不是杜朝又是谁!

吾十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姓杜的?你什么意思?你耍我?”

难不成,昨天他拉着他套衙察院查案细节的话儿,还给他讲那么多有趣的话本,都是心中藏奸,有所图谋咯?

吾十九捂住心碎的胸口。

更重要的是,自家大人怀疑杜朝,扣抓杜朝,居然把他这个贴身心腹也瞒在鼓里!

被带上亭阁的杜朝小声道:“……我没有。”

亭阁内忽然陷入了一段沉默。

安静了半响的任阮,终于开口,语气平和地问:“小朝,和我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垂着脑袋的杜朝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小朝”,不由自主地,猛然眼眶微酸。

他没说话。

任阮放下报告,走到他身边。

杜朝这个人,生得周正又长得高,这些日子跟着她还混出了一点肌肉。摆在那里,不熟的人见了,还以为是哪家才貌双全的得意郎君。

她直接抱着手臂,歪着脸凑到杜朝低着的脑袋下面,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张委屈得不太聪明的苦脸。

“行了,就你,我还不知道么?”任阮站在台阶上,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杜朝光溜溜的脑门。

“就你那二两心眼子,杜少卿连大理寺都不敢让你待,还能放你去捅出什么杀人案?”她叉着腰,“平时‘任姐任姐’叫得甜,现在姐问你话,就装听不见了?”

杜朝紧绷的肩膀慢慢地松下来一些。

但他嘴唇空蠕动了两下,只把头埋得更低了,不敢看任阮。

“杜朝。”她语气一沉,严肃道,“你告诉我,在现场你被惊吓成那般模样,何以还有心思关注到床架上雕刻的鸳鸯戏水图?”

他浑身不受控制地小小一抖。

那张八柱雕花填漆床大体都是被罩在朦胧的帷幔里面的,虽然前方被拨开部分,但下方的底座也被垂落的被褥遮住了大半。

别说当时应该被吓得神思恍惚的他,就是常人远远地站在门口,若非刻意留心,也很难以注意到上面复杂雕花里混缠了象征夫妻的图纹。

“你在现场还发现了什么?”

她盯着他,猜道:“现场究竟有什么让你心神大变,让你突然要将我们往外室这个方向去引导?”

现在想来,以杜朝的性格,他谈起外室之说的样子,实在是笃定到让人起疑。

无论新发现的什么线索,他都要一股脑将其圆入外室之说去。

虽然当时的确听来还算合理,叫她一时都没有留心到杜朝状态转变的不对劲。

任阮强行把他的脸捧起来,目光一错不错地凝住他面上的神情变化。

“告诉我,为什么?”

杜朝双手攥拳,挣扎许久,才嗫嚅道:“那个簪子。”

“那根白玉素簪,我认识。”

任阮停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死者被杀时头上戴着的那根簪子。

当时地上摔在地上的断裂白玉碎片,都被金吾卫收入物证袋里送出屋去,杜朝一直在门板处,确实能将许多送出来的物证收入眼底。

后来她还从重新要回那物证细看过。

“你说你认识那根簪子。”她眼前一亮,“那你岂不是认识这根簪子的主人吗?”

“不认识。”

杜朝:“这支簪子,我只是从前在我爹送给箫家的年礼里见过。”

那时还在钱塘,他的母亲见了这簪子,原是觉着太小家子气,要从年礼里挑出来的。结果他爹坚持,说是这簪子虽工艺素雅些,用的白玉却是极其罕见的月田玉,也差不到哪里去。

两人还为此争论了一番,使得小杜朝对此印象很深。

“我母亲一直想要娘家的扶持,父亲却不肯完全站队萧家。”杜朝垂下眼,“是以后来父亲凭着自己上任京官,也没有带我母亲随任,说是我母亲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接她过来。”

纵使母亲在娘家这方面偏执了些,他到底还是对父亲单抛下母亲在钱塘之举,心怀不满。

任阮有些歉意地放下手,又问:“那你为何偏要将我们往外室这方面引导呢?”

“我不是要误导大家!萧家有人金屋藏娇之事,我本来就有耳闻!”杜朝有点着急,“一看那个簪子,我就知道这个案子,十成十和萧家脱不了关系!”

“可是萧家权势颇大,我怕再拖下去,很多踪迹都被他们处理干净,或是祸水东引了。”

任阮:“你想让萧家出事?”

“我当然想。”杜朝直认不讳,“这等事对萧家而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足够动用位任大理寺少卿的我爹。”

其实在傅重礼空降大理寺,杜府尹无大功直升官之时,他们杜家已经和萧家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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