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亭亭,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穿好朕赏你的衣服,出席宫宴,否则……”
君北漫不经心地扫一眼门口,“朕让人挖坟鞭尸!把你那位命短的丈夫,挫骨扬灰!”
洛亭亭抬眸,恨意弥漫!
君北却不以为意地笑笑,看着她的目光,跟看着玩物,没什么区别,“爱妃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朕听说洛家一共十二口,李家一共二十口,爱妃觉得,够朕杀几次?”
洛亭亭浑身一颤!
他竟然狠辣歹毒至此!
君北不等她回应什么,拂袖离开,路过小妹妹时,还颇为高兴地问:“叫什么?”
小姑娘仰头,奶声奶气地说:“玉儿。”
君北回眸,言语带笑,“既然爱妃喜欢,不如让她留在宫里常年陪着?”
他逆光而立,她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她知道,他绝没那么好心!
洛亭亭死死攥着手帕,才勉强维持表面平静。
但她的眼里却沉浮着不甘和坚毅。
早晚有一天,她会带着家人离开这个让她压抑的皇宫!
“卡!”
魏达满意地大喊,随即起身到正中间,说:“你们俩默契度可以啊,刚刚都出戏了吧?”
“咳。”
时锦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事儿怪我,要不再来一条吧?后面的都没跟着剧本走。”
原本是有踢踹戏份的,但时一一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要拍也等会儿。”程醉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盒药膏之类的东西。
时锦下意识抿了抿唇,说:“不严重,不用抹药。”
程醉抬眸,冷冷地看着她唇上的伤口和红肿,眼神暗了暗,心里又气又怒。
他真恨当时没控制住自己,弄伤了她。
若非心里憋着火,他其实有分寸,不会让她流血的。
都怪他!
“别动。”
程醉拧开药膏,不由分说地往她嘴上涂,但时锦本能想避开。
“这玩意儿涂嘴上肯定不舒服。”
“不涂的话,你吃东西疼可别哭。”程醉半威胁半哄劝,“中午带你去吃烤肉。”
时锦犹豫一下,“万一一会儿还要再拍呢?”
“不用拍了!”
看戏的孔玉成赶紧开口,“刚刚演的很好,君北昏庸暴戾不假,但并非粗鲁无理的莽夫,所以你放心涂就是。”
程醉挑眉看着时锦,时锦无可奈何地撅起嘴,方便他涂。
说起来,他当时咬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感觉。
后来演完了,她才觉得疼。
程醉眼神幽暗地盯着她的动作,只觉得下腹部一阵燥热。
强忍着给她涂完,飞速转身拿起桌上的水,猛灌了好几口。
魏达和孔玉成都是有家有口的过来人。
程醉今天一系列的反常行径,他们早猜出缘由。
不过看时锦那不开窍的样子,难怪他气的离开。
也难怪他借着拍戏的机会,撒气地咬破人家小姑娘的嘴唇。
这不就是自作自受嘛!
跟自己怄气,不如直接挑明。
但人家的私事,他们也不好贸然插手。
只能接着剧情旁敲侧击。
魏达接着孔玉成的话,说:“对,九爷改后,好像更符合君北腹黑阴狠的性格。”
“之前我们只考虑了他表面形象,忘记了他在弱势者面前,其实是会摘下面具的。”
“所以,君北在洛亭亭面前展现了真正的自己?”时锦忍住擦嘴的念头,被迫加入话题。
孔玉成说:“是,最开始呢,我们想着在两集之内稳定下他暴戾无常的性格,但刚刚你们的随机应变。”
“反而误打误撞,立住了他真正的内在性格,这点是我当初写剧本,觉得欠缺,却一直没抓住的地方。”
程醉总结,“你说的是,君北为什么偏偏会对洛亭亭动心的根本原因?”
“嗯。”
孔玉成幽幽道:“君北是本剧的反派,同时亦是胜者,他骄傲自信,运筹帷幄,唯独在感情上面吃了亏。”
“那是因为,他根本不知自己动心,他在不知不觉中展露出真实的自己,而洛亭亭是世间,唯一抛开他身份,爱上他本人的姑娘。”
“可惜……”
可惜这段感情,一直到洛亭亭死后,君北才明白。
而那是,君北已经成为,真正的皇帝,身边空无一人,唯有权力。
这部剧最好看的地方,也正在这里。
你以为你赢了,其实你比谁输的都惨。
“所以啊……”
孔玉成看着时锦,若有所指道:“人还是要尽早看明白自己内心,别等到失去再后悔。”
魏达也说:“人这辈子能遇见合适的,心动的,不容易,要是没抓住,可真是可惜咯。”
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