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这是在玩他吗？
怎么就不给他一天的好日子过？
“没救吗？”她竭力平稳语气。
“目前没有。”
两人拥抱着，谁都没看得到对方眼里的泪。
“……”
时锦飞快眨动眼睛，憋回眼泪道：“都一夜没睡，休息一下吧，好不好？”
“好。”
他轻轻应声，然后弯腰把她扛进卧室。
时锦：“？”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
……
程醉陷入沉睡后，时锦轻手轻脚地下床。
到阳台上，打电话给祁连玉。
祁连玉似乎也在等着，所以接的特别快，劈里啪啦地说了一堆。
“嫂子，老大他什么都跟你说了吧？”
“我在指望什么呢！他那个嘴笨的，肯定很多事都不乐意说。”
“但是我一定要说的，不然那个绿眼睛的家伙，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嫂子，我可以保证我接下来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老大他真的特别特别在乎你，每次那药的副作用显露的时候。”
“他都会把自己关起来，他宁愿伤害自己都不宁愿伤害别人。”
“他就是怕你将来知道后，会厌恶他。”
“但是嫂子你知道吗，那药真的特别疼，比分娩还要疼。”
“六年时间，他忍了整整六年时间，你真的不可以不要他的，嫂子。”
“你要是不要他了，他会疯的。”
“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他能扛得了枪林弹雨，但他扛不住你的离开啊，嫂子。”
“我，我说这么多，你有在听吗？嫂子。”
祁连玉怕自己帮倒忙，小心翼翼地问。
“在听。”
时锦摸了摸下巴上的眼珠，哑声说：“我不会离开他的，但你要告诉我。”
“他这个病，到底有没有得治？”
第302章 他是三年前死的吗？
“嫂子，我实话跟你说吧。”
“卡佩家族会定期更换药的比例，甚至有时候会动药引。”
“所以，迄今为止，没人知道那枚药里，到底掺了多少东西。”
“除非能找到卡佩家族的上任药师，因为只有他知道老大吃的那颗药里，究竟有什么。”
“只有知道药的具体成分，我才能配出解药，但是……”
祁连玉长长叹口气，沉声说：“那位药师早就死了。”
“死了？”
时锦眼帘垂下，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但她还要拼命去捂那个破洞。
“那你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
祁连玉意外她的坚持，“游济，嫂子你……”
“游济？！”
时锦拔高音调，追问道：“他是三年前死的吗？”
“对，对啊。”
祁连玉迷惑，“嫂子你怎么知道的？”
时锦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高兴地说：“他没死！我能找到他！”
“啊？”
祁连玉觉得她在说胡话，干笑两声，“嫂子你可真会开玩笑。”
老大的信息网从来不会出问题。
游济不可能还活着。
时锦无意多解释什么，挂断电话后，拨了个国际长途出去。
“嗯？”
很冰冷的女声。
时锦习以为常地说：“帮个忙，找游济。”
那边传来一声剧烈的惨叫，随即是一声枪响，一切结束。
“好。”
女人的声音依旧很冷，带着巨大的风声。
时锦大抵猜到她在干嘛，“挂了。”
“嗯。”
没有温度的回应。
时锦叹气。
撂了电话后，她简单看了看未接来电，确定没什么大事，转身回了卧室。
程醉昨天喝太多酒，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但他睡的似乎不太好，眉头一直皱着。
时锦在床边坐下，动作轻轻地舒展他的眉头。
脑海里浮现出她母亲生孩子时的场景。
分娩到底有多疼，她不清楚。
但她知道，能让她母亲痛苦成那个样子的疼痛，肯定很难捱。
他到底是怎么捱过那六年的？
为了维持她的底线，他可真豁得出去啊。
“傻子。”
时锦眼睛酸酸的低骂道：“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六年时间，能改变的实在太多。
他就不怕一切错付吗？
“嗡——”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时锦怕吵着他，赶紧把手机拿出来，手忙脚乱中，不小心划开了接听。
“时锦小姐。”
有点熟悉的声音。
时锦还没想起是谁，对方便自报家门道：“我是黎弄晴，能约你喝杯咖啡吗？”
“抱歉，没时间。”
程醉的烂桃花，她目前没心思处理。
黎弄晴淡笑：“时锦小姐难道不想知道，昨晚我们说了什么吗？”
“……”
时锦不自觉想起那张照片，好奇心攻占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