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里面有一个大乌龟，以前我祖父买回来的，比我二叔年纪都大呢。”
江璟尧笑笑，“是吗？”
沈韵秋点点头，“当然，只是现在天黑了，它躲在石头下面，看不着。”
她说着往前走两步，靠近池塘，往里面探了探。
手臂传来温热，江璟尧拉住她。
“夜里小心。”
他嗓音低沉磁性，痒痒地钻进人心里。
沈韵秋回头，恰好撞进他眼里。
月光下，他好看的眸子像是会发光的黑曜石。像是有引力，让人移不开眼。
四周安静，只能听见香樟树叶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的声音。
像是有人捏着自己心脏，一下又一下收紧。
她感觉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声音。
“璟尧哥，你...怎么突然来婉南了？”
江璟尧将她拉回来，将大衣披在她身上。
“和你二叔说点事情。”
可能是生意上的事。
“哦。”
“还有，确定一件事。”
她抬眸：“什么事？”
江璟尧望着她水润润的杏眼，喉结滚了滚。
“一件，需要确认清楚的事。”
沈韵秋以为是工作上的事。
“你刚才忘了和二叔说吗？”她拉着他转身，“我带你去找他，他应该还在书房...”
他拉住她手，“不用。”
手被他握住，沈韵秋整个人一顿。
他以前...都是握手腕的。
江璟尧看见她耳根变红了。
光洁如白玉的小脸上，也染上几缕绯红。
害羞了。
“知道我在握你手吗？”
他低声问。
沈韵秋将头埋得很低，发出蚊子般的声音。
“知道...”
“以前有男生这样握你的手吗？”
“有人想，但我没让...”
他低笑。
那就是知道牵手是什么意思。
知道，却还让他牵。
他也知道她的意思了。
“不用找你二叔了，”他轻轻松开她的手，“我知道答案了。”
确定了。
沈韵秋懵懵的，“啊？”
前一秒还握她手来着，还问了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怎么一下子松开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怕她去找二叔才拦着。
情急之下握了她的手。
“璟尧哥，你不要不好意思，”她着急道，“你要是想找二叔帮什么忙，我替你说，你在北城照顾我那么多，他肯定会同意的...”
是不是江氏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他怎么会在快过年的时候来婉南。
江璟尧被她逗得闷笑。
“没有，小笨蛋。”
“别想多了。”
外面凉，她有穿着睡衣。
“转得差不多了，回去吧。”
“那你呢？”
“订好了酒店，明早的飞机。”
那不是又见不着了。
好不容易才见到的。
沈韵秋不想这么就让他走。
“要不，我和你出去走走吧？今天腊月二十九，外面都热闹呢。”
还没等他开口，沈韵秋又匆忙道：“我去换身衣服，你等等我！”
“很快！”
沈韵秋就用了五分钟，出房间之前，她看了看自己刚做的笔记，默默记下了几条。
她带江璟尧去了江边。
出来的人很多，大人们聊着天，小孩在一边玩。
还有很多小吃摊。
说是带江璟尧转转，结果还是他给沈韵秋买了东西吃。
这几个月相处，他早知道她的喜好。
沈韵秋其实有好多话想和他说，但又怕问多了露馅。
在他喜欢上自己之前，她没有勇气坦白。
怕那样以后就见不了面了，连在他身边做个妹妹都不行。
假期里能见他一面，已经很满足了。
不知不觉就十一点了。
她虽不舍，但也已经很晚了。
“璟尧哥，我该回去了。”
他看看时间。
“不急，再过会儿。”
再，过会儿？
“璟尧哥，”她跳到他面前，“你以前都让我九点之前回家的。”
他低笑。
“这要看情况的。”
“现在不是和我一起吗？”
他揉揉她脑袋，“等会儿送你回去。”
两人又沿着江走了半个小时，才慢悠悠回去。
沈宅门口。
“璟尧哥，我走了。”
她不想迈腿，江璟尧也没让她走。
他在看手机。
沈韵秋有点不高兴，走回去，凑到他面前也去看手机。
“你在看什么...”
她过去的时候，手机上显示刚好十二点。
旧历十二月三十日，除夕夜。
“新新。”他望着她，低声喊。
“生日快乐。”
沈韵秋怔愣。
他没说新年快乐，没说明年见，没说...
他说了生日快乐。
他知道她的生日。
还喊她新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