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比亲眼看到有人徒手劈榴莲还要震惊。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有人追溯这件事，竟然追溯到了楼清雅点头承认楚暮是攀关系的那天。
要不是楼清雅点头承认，楚暮的名声不会越传越歪。
从进校开始，两人就被一直拿来比较。
在外貌上，大多数都觉得楼清雅不如楚暮。只有在其他方面，楼清雅稍微占点优势。
楼清雅点头承认关于楚暮的谣言，是何居心，动动脑子就能想到。
但碍于人家市长千金的身份，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吐槽。
也有不相信楚暮的，觉得楚暮就只是运气好而已。
但是军训已经结束，他们也没机会再去印证这些事的真实性。
* *
晚上九点。
手机铃声响起。
秦朝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摸过床头柜的手机，接了电话。
“喂，说了我在忙。你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这样不耐的语气，能从性子淡如水的秦朝嘴里说出来，实属不易。
对面的严亦歌静默了小片刻，问：“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
“你觉得呢？”
秦朝低眉看了一眼用脑袋在他怀里乱拱的楚暮，大手按住她的头顶，安抚性地揉了揉。
对严亦歌的语气就更差了，冷漠中还带着一丝不屑，“你这种没女朋友的人，是不会懂的。”
严亦歌被噎到了，没说话。
好吧，这样的话，是秦朝最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趁这个空挡，秦朝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没一会儿，严亦歌的电话又打来了。
秦朝正想挂断，楚暮用小爪子挠了他的下巴一下，在他的胸膛上多蹭了两下，迷迷糊糊地开口：“你接吧，阿晨也打电话给我了。”
秦朝觑了楚暮一眼。
她眼睛都睁不开，手胡乱地摸索着，手机刚才还在手上，这会儿就摸不到了。
就拿一下手机，都无比费劲。
太久没做，积攒的都在今天爆发了。
今天真的是累着她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亲自把手机塞在她手上，这才慢吞吞地接了严亦歌的电话。
“别挂，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严亦歌的声音极为不自然，甚至有些赧然。
大多数时候，严亦歌都是面无表情的，生气的时候满脸阴戾，看上去很凶煞。
竟然会表现出赧然的情绪？
不对劲，很不对劲。
“说。”秦朝言简意赅，明显不想搭理他。
严亦歌也看出来了这一点，但是他要说的这件事，除了秦朝，别人还真的就帮不上忙。
“我有个朋友，他喜欢上了一个女生。但是之前很多年，他都只把这个女生当做一个小辈来看.......”
“你喜欢上了高晨？”秦朝打断了他的话。
严亦歌一噎，还在挣扎。
“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是吗？”秦朝讥诮地反问。
在秦朝看不见的地方，严亦歌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眉眼阴沉，咬牙切齿。
就不能稍微委婉一点地说出来吗？
说的话像是拿着刀子往别人的心窝子上戳！
但是现在毕竟有求于人，他忍！
“是，我发现我喜欢上了高晨。”严亦歌不挣扎了，索性直接说出来，“但是高晨好像不喜欢我，我应该怎么办？”
说完，他的思绪忍不住飘到以前的时间去。
事情还要倒回很久之前。
楚暮提前毕业了之后，高晨就又恢复了以前独来独往的日子。
明明只是个学生，但是除了在学校的时间，都不太看得到人，严亦歌遇到她的机会，都没以前那么频繁了。
不仅是见不到人，高晨的朋友圈也变成一潭死水似的，就连她二叔家的姑奶奶更新得都比她要勤快。
他每天刷新好几遍，最新的一条动态，都还停留在三个月前。
越是得不到高晨最近的消息，严亦歌就越是坐立难安，脑海里面构思出各种可能的情况。
但他始终不肯直接问高晨，怕高晨一开口就是他不喜欢的冷言冷语。
以前他也没觉得高晨说话带刺有什么问题，可现阶段，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绞痛。
就这样自我折磨了足足一个月，严亦歌在景阳高中的荣誉榜上看到了高晨的事情 。
她又是年级第一，还获得了很多奖项。
这样的荣誉，可高晨家人漠不关心，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么优秀，这让严亦歌有些心疼她。
犹豫了两天之后，他才鼓起勇气发消息给高晨，让高晨不要难过 ，说她已经很优秀了。
高晨当时就一言难尽地问了一个问题：“严亦歌你是不是被盗号了？”
严亦歌满腔的心疼，变成了一口气堵在喉咙里面，不上不下的，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