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枝墨抬眼：“实际上呢？”
万虎诚实道：“实际上也没什么用。”
曲枝墨：“……”
他低低地骂了一句,?站起身来，随意揉乱了头发。
“不过我们的身份是外来商人，这些任务都是替那些本地的居民做的，虽说对我们而言用处不大，但是也算是拉进了跟本地人的距离，打探消息什么的也都更方便一些。”万虎道。
曲枝墨挠了挠头：“但是，任务是马戏团，这里的底层居民都是在此土生土长的，从来没有离开过小镇，更别提拿出闲钱去看马戏团的表演了，讨好他们倒不如去接近那些看过马戏团表演的富绅。”
“有道理。”万虎点点头：“反正这些小任务结束了，想办法去马戏团看看吧。”
“对了，周渠清这些天去哪了？一直不见他人影。”曲枝墨问道：“好像从胆量训练营的幻境中离开后，他就有点怪怪的。”
万虎头也不抬：“这不重要，只要任务能完成就行。”
曲枝墨应了一声，他原本跟周渠清就算不得交情多深，也懒得管这些事情。
思考之余，曲枝墨忽然想起什么：“你最近……有看到言卿么？”
“有,?怎么了？”
“她情绪看上去怎么样？”曲枝墨道：“我记得,?时衍似乎在副本当中出了些事情，并没有离开副本，他们两个之前……”
说到一般，曲枝墨顿住。
万虎大致明白他的意思，回想了一下：“看不出什么差别，很正常。”
问题就是太正常了。
言卿表现的就好像是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时衍这个人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但是她越漠然，就越不对劲。
曲枝墨眼神慢慢地冷静下来。
他记得很清楚，言卿在他身边的时候，中间曾经经历过魔教改朝换代，那个在剧情当中据说跟她情同父女的魔教教主死掉之后，言卿曾经对他说很难过，那段时间她的表现也是一副很萎靡的样子。
当然，现在曲枝墨已经知道，言卿对于那位魔教教主根本什么感情都没有，那些演出来的伤心难过，只不过是为了后期让其他人发现她魔教圣女身份而做的铺垫而已。
有心人只要稍一留意，就会发现言卿伤心难过的那个阶段是魔教改朝换代的阶段,?自然会有些起疑，进而去调查她的身份。
这也是在剧情当中,?言卿的身份被发现的最初原因。
言卿演出来伤心，反而会让曲枝墨心安。
但是她表现出这样漠然的态度，让曲枝墨感觉到一阵慌乱。
她越是这幅模样，越代表言卿心里远远模样表面上这样平静。
在他刺了言卿一剑，看着女孩红衣蹁跹坠落万丈深渊的时候，在后期曲枝墨曾经去寻找过言卿，但是那时候她已经消失了。
在无尽的等待之中，曲枝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言卿以往做过的事情，去揣测女孩当时的心情，思考那时候言卿做这些事情时的想法。
后来曲枝墨发现，从始至终，言卿都是一副冷漠的旁观者态度。
“……算了。”曲枝墨拍打着手中的灰尘，“马戏团今天才刚入驻小镇，明天开始正式表演。但是我听说镇上的富绅有着优先观看的权利。”
万虎点了点头。
“让我想想……该怎么进去呢？”曲枝墨语气低下来，他语调转了一下：“言卿是不是也去了？”
万虎抬眼看了曲枝墨一眼，他其实并不知道曲枝墨之前跟言卿有什么渊源，也懒得去探究，只是想了想，“应该会去吧，玩家现在应当都会想办法进入马戏团。”
“兽首人身，马戏团还没有开始表演，玩家的技能仍然处于冷却过程中，要是被发现了，恐怕会出事。”
……
……
马戏团团长办公室中，被担忧着可能会出事的言卿惬意地躺在皮质躺椅上，手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小零食和各种饮料，女孩向后仰躺了一下，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
刚才送小零食进来的兽头人表情怪异地看了言卿一眼，但是服务素质极好，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迅速低下头去，抱着小盘子离开了狮头人的办公室。
“还有什么需要的么？”狮头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比起言卿的自在，他看起来反而更像是来做客的客人。
言卿摆了摆手：“这已经可以了。”
狮头人笑了一下：“不用跟我客气，当初如果不是你，恐怕现在马戏团的大家都还在斗兽场内水深火热地活着。”
两人交谈过后，言卿基本上是已经确定，马戏团的兽首人，跟平安旅店的是同一批人。
“我只是顺手。”言卿语气诚恳，“看不惯那个斗兽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