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决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手松开,任由她像一片残烛落叶坠地,眼里竟是厌恶。
“以后,别让我再听到同样的话,还有,如果我从别人嘴里听到我和秦旖的任何传言,我同样会来找你算账。”他慢慢蹲下身子,竟然笑了起来,“听懂了吗宝贝儿?听懂了就赶紧滚。”
薛盼儿泪水湿了整张脸,四下看了看,发了狠的说:“哈,你喜欢的人也不喜欢你,你和我一样可怜!不,你比我还可怜,因为她对你甚至不痛不痒。”一阵窸窣声,薛盼儿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来找她啊?她在躲你呢。”
踉跄的高跟鞋声逐渐消失。
江决站在原处,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垂着头,一脸落寞。过了半晌,他忽然对着空旷的环境开口:“我知道你在这里。”
“呵,不想出来的话,我就去找你了。”
秦旖见躲不过,终究是慢慢从阴影里现身。
微弱的灯光从门缝偷溜进来些,照在秦旖的脸上,让江决恍惚间看不真切。
他向她的方向靠近半步,秦旖便后退半步,他逼近,她继续后退,始终让两人的距离维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下。
薛盼儿说的也不对,她并不是对他毫无感觉不痛不痒,起码从前有喜欢,现在有厌恶,都是很极致的感情,至少证明他是不一样的存在,不是吗?
“拉黑,拒接,秦旖,解释一下?”江决舌尖顶着侧脸颊,有种霸道的痞劲儿。
“没什么好解释的,对于我已婚的身份来讲,这都是很正常的操作。”
结婚了,又是tm的结婚了,这个理由,他听得快要烦透了。江决疯了般,冲过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脖颈,然后猛地将人往前一带。
秦旖穿着高跟鞋,在那样强势的力道下无法维持平衡,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鼻梁骨磕在他的肩膀处,一阵酸酸的痛感袭来。
她抬起头,和他视线相对,不避不闪。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江决哼笑一声,在他面前,也只有秦旖敢这么名目张胆的和他叫板。她不怕他,甚至笃定,他不敢对她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她的气息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范围内了,江决贪恋,却还是听话的后退一步。
“你们不是合约夫妻吗?既然是合约,就有期限吧,什么时候离婚?”
合约两个字,像一记闷雷,在秦旖耳边炸裂,他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你在说什么?”秦旖摇头,“我听不懂。”
江决抬手,烦躁的抓了把银发,再次逼近一步,“我听到了秦旖,你和沈霄宁在老宅的话,我全部听到了。”
“你们是合约夫妻,结婚也是一场交易,没有感情可言,不是吗?”
经他好心提醒,秦旖总算知道他得知这个秘密的经过了。心里忽然想到沈霄宁曾经有意无意的提醒,才知道他担心的点原来在这里。
她在思考,该如何解释,才能让他明白,这段关系已经不再只有合约那么简单。
忽然门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旖顺着缝隙去看,有个身影匆忙跑了过去,她越过江决,拉开安全通道门,却什么也没来得及看到。
有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秦旖闭了闭眼睛,烦躁已经达到鼎盛,公开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她必须让江决死心,不然在这样下去,他会疯,自己也会疯。耗到最后必然两败俱伤。
秦旖回头,背着光,冷冷看向他,“以前,我们确实是合约关系,但那份合同已经撕掉了。我爱他,你信不信都好,因为这个和你没有关系。”
见她要走,江决上前一步,将她从光明中再一次拽入黑暗,门关上,他将秦旖抵在门后,不敢用力,小心翼翼。
那种失去的感觉太强烈,他甚至害怕,甚至胆怯,这种脱离掌握的无力感,江决不止一次体会到,就因为次数太多,反而晃得患失。
“我的演唱会,你会去吗?刘利庄说你同意去了,是真的吗?”他在不露痕迹的祈求,妄图再争取一个最后的机会,她能来就好,到时候他会给她一个盛大的浪漫表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她。
就算用这样的外力,强硬的捆绑,能推动他们在一起,江决也愿意一试。不要脸,不要尊严,都没所谓。
秦旖拂开他的手,随即笑了笑,“去,让你的助理准备两张演唱会的票给我。”
在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江决的眼睛一瞬间有了笑意,“你来就行,我让人带你进去。”
“不用麻烦,把票给我就好。”
“好,听你的。”江决有时候真的仿佛个单纯的孩子,什么情绪都能坦白在脸上,人生的字典里也只有好与坏两个选项,这样极端的男人容易令人着迷,也容易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