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则已, 一问拾牧红了的脸就像火烧的一样。
他避开她的视线,睫毛颤了颤,看起来很有几分乖巧, 可还是不肯开口。
如果陆子莫跟拾牧说的话与她有关, 那这人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可拾牧这反应又相反,颜崖也糊涂了。
她紧盯着拾牧, 朝他走近两步。
结果亲眼看到拾牧身体很敏感似的轻颤了两下。
???
颜崖试探地在他身边坐下, 嗅着拾牧似乎变重的信息素,说:“拾牧,你还愿意我做你的主人,是吗?”
拾牧像是不敢看她般, 只垂着眼睛, 嗯了一声。
颜崖施展出她当大师姐时温暖可靠知心姐姐的风范:“那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拾牧抿了抿嘴, 视线微微斜移,瞧见她搭在案上的纤长玉手, 离他的手只有一指距离,看起来就像挨在一起似的。
她靠得这么近, 拾牧的心不安分地砰砰跳动。
他不知道要怎么同她说, 他知道了她的来意。
原来她以身试险来魔界,是想以他为炉鼎。
他看得出, 陆子莫告诉他这件事是想让他记恨颜崖。
可怎么会。
她愿意让他当她的炉鼎哎。
怪不得,他有时候会感觉颜崖与他的动作亲密了许多。那时他只当她是在寻机杀他, 没想到是……故意引诱他。
那, 现在她也是想引诱他吗?
拾牧几乎不敢动了, 生怕影响到她。
颜崖见拾牧迟迟不答话, 越发觉得奇怪。
她侧身弯了弯, 去看他的正脸。
她强硬地挤入拾牧的视线, 拾牧慌慌地将脸扭向另一边。
他在害羞,因为她而害羞。
颜崖判断到。
她觉得有些新奇,对于他这个魔尊身份的最后一丝忌惮也彻底消散了。
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撩起了拾牧一缕垂散的发丝。
发丝在她指上绕了几圈,把拾牧的注意力也扯到她的指间。
“你要是不肯说,那我可要用点手段了。”
她只是嘴上说说,拾牧却像是当了真,并且不知道想歪到哪里去了,骤然起身。
“呀。”
他动作太猛,颜崖来不及松手,就几根长发断在了她指上。
“你怕什么?”
拾牧依然垂着眼,轻声急促道:“天色晚了,你回去吧。”
眼看从拾牧嘴里套不出什么,颜崖只好一脑门雾水地走了。
不过直到第二天,颜崖还在回味拾牧害羞的样子。
谁能想到威风凌凌的魔尊,脸红起来倒像娇妍的海棠。
颜崖的心情莫名地好,甚至有了心情出去逛逛。
魔宫内的管理好像越来越严了,颜崖走在宫内已经不怕遇上不长眼的魔修,
因为所有魔修见她都像见到什么可怖的东西,都埋下头不敢看第二眼。
她溜溜达达地走到了一座
䧇璍
偏殿外,发现此处有一条小河,给这座魔气沉沉的宫殿多少带来了一些生机。
不知道这条小河是从哪里引进来的?
她好奇地顺着小河流来的方向走去,直到来到一堵宫墙下,小河就隐入了地下。
原来是通过一段地下河从外面流进来的。
搞明白后,颜崖也觉得逛够了,但当她正打算返回去时,忽然脑袋一晕,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是她?”
“对,就是她,一个欧米伽女修。”
嘈杂的议论声使颜崖从意识漩涡中浮了上来。
她没急着睁眼,而是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怎么回事?我现在在哪儿?”
系统:“宿主你被人从那条地下河送到了宫外,这帮人把你带到一个我也说不出来的地方。根据我的判断,这帮人应该属于魔界五大势力之一。”
颜崖眼睛眯出一条缝,悄悄观察了下四周。
她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正被一个壮实的魔修抗在肩上,朝一座黑色巨石搭建成的高耸建筑走去。
“就她?”扛她的魔修不可置信道,“她轻得跟个羽毛似的,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改变魔尊的主意?”
“陆子莫说的,还能有假?”
另一人愤愤道:“要不是她阻挠,这会我们已经踏平修真界的土地了!”
“整个魔界在摩拳擦掌,就因为她,硬生生没了机会。可恶,我还想让那帮修士尝尝我的厉害呢!”
“她就是专门来坏我们事的!陆子莫把她送了过来,不知道咱们老大会怎么处置她?”
“别管,老大自有说法。”
原来是惹了众怒了。
这帮小气魔修。
颜崖默默地撇嘴,正琢磨着等见了那个老大该怎么脱身时,忽然感到身下的魔修肌肉猛地绷紧,硌得她肚子都痛了。
有脚步声急促而来。
颜崖被扛着脑袋朝下,只能看到后面和下面。但颜崖知道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