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就跑了!”张嬢孃一回头,那树上的始作俑者小孩已消失不见,嗔怪道,又连忙看向桑合欢:“哎哟!赶快带她去乡卫生院看看!”
段慴梨一把扶过桑合欢, 冲张嬢孃一笑:“我带她去。”
沈清舟也要去,却被身后的张嬢孃喊道:“清舟,你们几个帮我把这些摘下来的柿子搬到那个堂屋去。”
她指了指地上的几个箩筐,招了招手。
“对,我一个人带她去就行,梁信清舟你们快去帮张嬢孃!”他拂了拂手,眼角眉梢却止不住笑意。
沈清舟张了张口, 还想说什么, 就被张嬢孃扯过去了。
“今天辛苦你们啦!明天记得一起去我表妹家坐席,她结婚, 就在隔壁村!”张嬢孃一边搬柿子, 还一边热情地喊道。
“好嘞!”桑合欢回过头, 冲她挥了挥手。
乡镇卫生院。
风扇吱呀吱呀转着,两个人坐在外面的长凳上。
“我们这种皮外伤不用贴贴, 你们的医疗技术也可以解决。”桑合欢看着涂过药水,简单包扎过的脚踝道。
“我担心的是脚崴吗?”段慴梨蹲下身看着她,反问道。
“那是什么?”桑合欢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是倒计时!”段慴梨指了指她手腕上的终端,嗔怪道。
“哦。”桑合欢一看果然,倒计时又回到24小时内重新跳转,今天和沈清舟摘柿子太投入了,挺好玩的,自从上次死里逃生之后,最近过得太安心了,忘记了时刻保持危机感。
段慴梨站起身:“以后要摘柿子也是和我一起摘!”
桑合欢无语,一摊手,被他扶着走出去。
翌日。
张嬢孃表妹结婚,整个村的大人几乎都去帮忙了,梁信白禾不识路,于是桑合欢让他们跟着外公外婆先去,自己脚崴了走得慢,段慴梨会带她跟上。
连绵不断的梯田上,电线杆连着线,两个人走在其间,不时有鸟叫传来。
路过枯草丛,段慴梨随手采了几根狗尾巴草,一边走,一边百无聊赖地编织起来。
桑合欢走着走着,前面的人忽然停下,险些撞上去:“你干嘛?”
他一转身,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几根狗尾巴草,竟然编织成了兔子的模样!
“狗尾巴草是我曾经义结金兰的兄弟。”她冷不丁来了一句。
段慴梨堂皇,瞬间松手:“什么?”
这时,一只蚱蜢从草丛里飞出来,一下落在桑合欢领子上。
她一惊,连忙就要慌乱拂开。
“别动!”段慴梨抬起头,看着她,忽然玩味一笑。
“?”桑合欢不明所以看向他。
“那蚱蜢也是我的结拜兄弟。”他很认真地说道,其实嘴角一直憋着笑。
“神经病啊你!”桑合欢改用手小心抖衣领,等蚱蜢终于又飞走后,才反应过来他在逗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段慴梨笑得直不起腰,引得几个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快到正午,两人走到一处田梗时,桑合欢忽然有点累,于是坐了下来休息,段慴梨也跟着要在一旁坐下。
“停!”桑合欢环顾四周,急喊道:“你不怕有花吗?”
“好像就这么两三朵。”他扫了眼周围,只有零星几朵,特别小,离得也不是很近,没那么大反应。
“你的恐花症有改善了?”桑合欢质疑地盯着他。
“你不相信我最近可以和花对视5秒了吗?”段慴梨两手抱着,不屑道:“可以验证一下。”
桑合欢看了眼地上,捡起一朵不知被哪个路人折断的小野花,举起来,微扭头,示意他有本事就来。
段慴梨一直看着她脸前的小野花,盯着盯着,却忽然对上她的眼神,他缓缓俯下身凑近她,越来越近,几乎要擦过她的脸颊,看得桑合欢面红耳赤,手中的花突然掉落。
就在要擦过她脸颊的一瞬间,他出其不意,突然一弹她额头,桑合欢猝不及防,吃痛站起来:“混蛋!”
她捂着额头,恼羞成怒,另一只脚胡乱踢去,段慴梨灵巧躲开。
“我这是帮你贴贴,你不感谢,怎么还骂人?”段慴梨仗着桑合欢脚崴了追不上来,站在不远处,指了指她手腕上的终端,示意她倒计时到了。
桑合欢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气愤地一踹脚下的石头,刚好打在他背上,段慴梨脸上的笑容一僵。
下午三点。
因为村里有人搬家,段慴梨沈清舟一行人都被先叫走了。
桑合欢吃过饭后,一个人抄了近道,慢慢地往回走。
她从山坡上翻过,又路过那棵还开着花的合欢树,在风中摇晃。
每次看见合欢树,她就变得心情很好,又充满了力量。
她站在背面的树下,一抬头,发现上面竟然挂着一个小木牌,于是走近一看,上面好像写着:合欢花,不经意间一翻转,发现小木牌背后还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