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梁信余鹅越光走近,看见挂在段慴梨身上的桑合欢,连忙扒拉开两人,把桑合欢扶到一边。
“谢天谢地,你们还活着,可算找着了。”梁信气喘吁吁,看见虚弱但并无大恙的段慴梨,“不过,你们是怎么走出沙暴的?”
“不清楚,一睁眼就在这了。”段慴梨有点犹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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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几人坐在车中,梁信在驾驶座上开车,段慴梨坐在副驾驶上,昏昏沉沉,强忍住惊恐不适感,从内后视镜里瞥见整个人横躺在后座上奄奄一息昏睡过去的桑合欢,白禾正把一个薄毯盖在她身上。
“断舍离,你真的想不起是怎么走出沙暴了?真是神奇,你们还找到了绿洲,我们是在骆驼队的指引下,才知道那儿的。”余鹅和越光看着段慴梨,还是忍不住好奇道。
段慴梨闻言一怔,这时忽然瞥见桑合欢头上还有一角根须没有隐藏收起来,脑中忽然闪过一瞬画面。
桑合欢迎着风暴,狠狠扎根在沙漠中,疯狂抓取水分的样子,还隐隐听到“报恩”两个字。
他嘴角上扬,不禁一笑。原来她的报恩,就是用这种方式。不过,一转瞬,他又开始疑惑,报恩?她为什么要对我报恩?
他盯着内后视镜中的那一角根须,仔细一看,好像也不太像杂草的样子。
“你刚刚在笑什么?”梁信注意到他的表情,迷惑不已,“才死里逃生,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没什么。”
段慴梨由于多看了几眼,强烈的惊恐不适感又袭来,连忙偏过头,看向窗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真漂亮!”他看着窗外,缓过劲来,忽然赞叹道。
梁信几人顺着视线看过去,荒凉笔直的公路,啥也没有的沙漠戈壁。
“哪里漂亮?”梁信疑惑。
“就是什么都没有,才漂亮。”段慴梨依旧看着窗外,没头没脑道。
“你这个名字没取错,还真是断舍离。”余鹅和越光扫了一眼,吐槽道。
坐在车后座的白禾,却一直看着段慴梨,没有说话。
夏日的光影变换,宿舍窗前从明亮到暗,又重新变为新的明亮灿烂。
由于桑合欢不肯去医务室,白禾只好把她背回宿舍,她一沾枕头就睡,整整睡了快一天一夜。
“她这是咋回事?”
水莺和田青守在床边,眉头皱起,关心道,白禾叹了一口气,只好将沙漠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还不都是怪段慴梨,真是有病,一般人好端端的谁去沙漠旅行啊?”两人听完,激情吐槽道。
说话间,桑合欢睫毛微颤,睁开了眼。
“合欢,你好些了吗?”三人瞬间围拢,献宝似的拿出水果零食牛奶,“要不要补补?”
桑合欢一瞥到手腕终端上的倒计时仅剩几个小时,瞬间弹跳起来,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令三人吓了一跳。
“我,我一直在睡?”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宿舍,一惊道。
“看来你满血复活了。”水莺三人笑笑,松了一口气。
白禾放下牛奶,瞥见她手腕上终端的倒计时,有些好奇道:“对了,合欢,你这个是什么啊?一直看你带着它。”
桑合欢一顿,随即笑道:“啊哈哈哈,这就是个普通的表而已,我们那个星球的款式是这样。”
白禾没再追问,就在此时,窗外忽然叫声,两人回头一看,是梁信余鹅越光三人,正冲两人不停招手。
日光晃人,两人走到宿舍楼前的红枣树下,不解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我的姑奶奶!”梁信看见桑合欢,连忙急切道,她只好转了一圈,活动下筋骨,左踢踢,右打打,证明自己已经恢复,身后的余鹅和越光才相信。
桑合欢扫了三人一眼,抬头张望,有些急:“段慴梨人呢?”
“诶,一日不见,隔三秋了不是?”梁信闻言,戏谑一笑。
“他没来是因为你们宿舍楼前开花的树太多了,到处都是花花草草。”余鹅和越光嫌弃一笑,随手一指周围。
桑合欢顺着看过去,却看见一棵桂花树下,一对情侣正在激情接|吻,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只得羞愤而逃。
“啧啧啧,这些小情侣真是!”梁信看着背影,感叹道。
“所以,你们今天到底是来?”白禾一笑,直接问道。
“哦,前两天的旅行不是被沙暴毁了吗?”梁信一拍脑门,才想起正事,“没尽兴,不如聚个餐压压惊,放松一下。本来想着明天再聚的,让桑同学再多休息一天。”
“不不不,我好着呢!”桑合欢一听急了,连忙催促道:“段慴梨也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