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玫樊消气:“那倒是。”
于玫樊随意瞥向旁处,倏地脚步一顿。
她皱起眉:“吱吱?”
叶吱的手抓着墙壁,露出一个惨白无力的笑容。
她颤抖着道:“妈,我不想去学校了。”
明明和她无关,可所有人都有把她当作犯罪嫌疑人。
因为曾经和吕绢有过冲突,她成了校园暴力的始作俑者。
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于玫樊:“胡说什么,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安心上课。”
叶吱:“可大家不这么认为。”
刚才她吃完饭回房间的时候,收到了云昼发来的链接。是学校表白墙的,大家在讨论吕绢的死因。
这件事透露出去很难,警方并没有公布。这个人到底是谁?
回帖人都在讨论她,说着受害者有罪论的话——如果叶吱不惹吕绢,吕绢就不会死吧。
她实在看不下去,关了平板,想着出来倒杯水喝,就听到叶韦民因为她而回避。
叶吱觉得自己挺冤枉的,遇到这种傻逼事居然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任由事态发展。
等到这事儿结束,她一定要找到这个制造舆论的人,让那人体会被文字虐待的心情。
操蛋。
“那就请假一周吧。”叶韦民兀自道,“让斯年给你补习,等风头过去再去上课。”
“行。”
不用去学校,不用面对这些破事,自然再好不过了。
叶吱捏着水杯:“我回房了。”
房间门关上,她郁闷地坐在椅子上,随手打开手机,谢斯年的消息谈了出来。
-你还好吗?
问的什么屁话,这事儿谁能好受?
叶吱烦躁地“啧”了声,报复性打字。
-不好。
-真够倒霉的。
-吗的,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我承担?
-无语。
谢斯年头一回做人,发了几个拥抱的表情给她。
-有我在呢。
叶吱的心戳了一下。
她有点儿难受地吸了下鼻子,继续打字。
-你看到学校那个热门帖了吗?
谢斯回:
-看到了,在找发帖人。
-这事儿我解决,我会让那个发帖人和你道歉的。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叶吱,你别怕。
不愧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就是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共频了。
连她在想什么都一清二楚。
-我不怕。
顿下,她再次发送。
-我就是烦。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是我?
-我看起来很像霸凌女?
-早说别叫我叶女侠了,现在变成贬义词了。
谢斯年看着电脑挂着的消息。
他的心触了一秒,跳的有些快。
苦涩地扯起唇,随即当下。
他垂眸,在键盘上打字:
-别听他们的瞎话。
他太知道叶吱了,叶吱哪里有表面上那样勇敢,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躲起来哭了多少次。
连剪毁头发都要哭一晚上的叶吱,真的能撑过去吗?
谢斯年知道自己越界了,可又忍不住关心她。
是竹马对青梅基本的问候,谢斯年对自己这么说。
于是,他捎起钥匙,对着沙发上的齐雪莲说:“妈,我去找叶吱了。”
齐雪莲自然知道那件事,但她旁边的谢鹏先开了口:“去吧,好好安慰小吱。”
谢斯年点了下头。
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谢斯年抵达叶家。
门铃响了,门被主人打开。
谢斯年背着书包:“于妈,我来找叶吱。”
于玫樊迟疑道:“吱吱现在情绪不太好…”
“我知道。”谢斯年说,“所以现在的她更需要陪伴。”
而他无外乎是最好的药剂。
叶吱缩在椅子上,抱着腿默默掉眼泪。
这狗血的社会,令人无语的狗血剧剧情。偏偏降落在她这个倒霉人身上。
真特么,越想越气。
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软弱无力,想着都觉得反胃。
从受害者变为所有人口中的加害者,难道是她错了吗?
她不该去吃那顿火锅,不该那样自由散漫,不注意背后有人跟踪她。
还是所谓的生的希望?
叶吱胡思乱想着,门再次被敲响。
五分钟前,于玫樊问她要不要吃水果,被她以“头疼”拒绝了于玫樊进门的请求。
五分钟后,叶吱自然而然的以为是于玫樊的关心。
没等门外的人开口,叶吱便扯着哭腔道:“妈,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静静是谁?”
熟悉的声音让叶吱僵在椅子上,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而后,慌乱地抽纸擦掉脸颊上的眼泪,拍拍脸显得有气色后,才去开了门。
门被打开一个小缝,叶吱倚在墙上:“你来干嘛?”
带着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