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出来,叶吱的心情不算好。谢斯年却一反常态的严厉,问她周末要不要一起去放烟花。
又没过年,烟花有什么好看的?叶吱这么想着,还是点了下头。
谢斯年这人,要说浪漫是一点边都沾不到。
他有点笨,也很木。
叶吱拿网络的热梗逗他,谢斯年也能波澜不惊地问:“什么意思?”
为此叶吱很苦恼,觉得谢斯年越活越过去了,还是没在一起时互怼更好玩一点。
他说放烟花,但没说去哪儿放烟花。
凌晨一点,叶吱被电话铃声吵醒时,心里窝了火。
彼时正要入冬,夜晚的春溪凉得发瑟。
第三个铃声响起,叶吱才堪堪接通电话。
“喂。”她模糊不清地开口。
“吱吱,我们去海边放烟花吧?”
熟悉的声音。叶吱迷糊地看了眼来电人,是谢斯年没错。
再看时间,凌晨一点半。
“谢斯年——”叶吱的嗓音有些哑,“你发什么疯病?”
“奖励你学习进步,我们一起去放烟花好不好?”
“……”
这不是奖励,是折磨。
电话挂断,叶吱闭眼三分钟,认命地起身。
她从窗户往下望,谢斯年抬着头,身影有些模糊。
楼层太高了,她看不清谢斯年的脸,却能看到他踮着脚,朝着自己大肆摇手。
换上卫衣,叶吱冲了把脸,漱口,再蹑手蹑脚地下楼。
她将手插进衣服口袋,看着电梯一层一层下楼,烦躁一挥而散。
叶吱记得的,她问过谢斯年这个话题,在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谢斯年,如果我凌晨三点叫你去海边放烟花,你会陪我吗?
谢斯年是怎么回答的?
-洗洗睡,少做白日梦。
这就是朋友和女朋友的区别?那还挺大的。
海边在郊外,谢斯年这回骑的摩托。
叶吱瞧见,要拍照去举报他,谢斯年说:“还不允许人做点刺激的事了?”
叶吱怕,谢斯年说别怕,要死也是他先死。
死不死这事儿吧,特别不吉利。
叶吱当即板下脸,谢斯年心中一窒,知道自己触及叶吱雷点了,于是弯下腰轻哄着叶吱,抱抱她,说:“我瞎说的,我嘴贱。”
认错态度良好,叶吱也懒得跟他生气了。
直男脑的浪漫方式实在太古怪,叶吱只能打着哈欠陪他玩无聊的浪漫。
骑了一个小时的摩托,到了。
凌晨三点,荒无人烟。
叶吱嘟哝着谢斯年真会找地方,虽说是讽刺,但谢斯年这人听不出好赖话,还当小女友夸他,乐呵得很。
这个时间点发烟花炮竹,叶吱真怕哪个脾气不好的被吵醒带着警察就来抓他俩,于是两人点燃了仙女棒。
过了看海的季节,海面灰蒙蒙的,破浪一层又比一层高,叶吱聪明穿了拖鞋,谢斯年还穿着运动鞋,被海水冲的惊慌失措,连连后退。
叶吱忍不住笑了,谢斯年这才在心里舒气,他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心里就悬着,深怕叶吱一个不高兴反手和他谈分手。大半夜把人叫起来去吹凉风,这事儿是他欠考虑做得不公道,谢斯年这一路上就没敢吭声,深怕呼吸重了叶吱靠的不舒服。
这场出逃总体完成的很好,美中不足的就是他没提前报备叶吱。
两人靠在一起,不顾形象地坐在沙滩上。
叶吱:“前几天任民豪找我了,问我运动会报不报名。”
谢斯年双手张开撑在后面,肆意地眯了眯眼:“他也问我了。”
叶吱:“你怎么说?”
他抬头,心想这天马上要亮了,闻言道:“报了,一千五。”
“哟呵,帅啊。”叶吱扬眉,“怎么没告诉我?”
“昨天刚报。”谢斯年道,“他一直骚扰你男朋友,你男朋友是迫不得已才报名的。”
叶吱作势要撸袖子,护短道:“任民豪可以啊,居然敢欺负我的人,你别拦我,我要去和他一决高下。”
“没拦你,去吧。”
叶吱瞥他,发现谢斯年在偷笑。她瞬间没了趣:“你也不怕你女朋友被打,只知道怂恿。”
“我女朋友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哪吒来了都得拜。女朋友就是我的保护伞,我有什么好怕的?”
叶吱被他逗乐了。
“怎么回事儿?”她故意搞怪道,“把你女朋友说成什么啦?”
谢斯年咬了下舌头:“sorry。”
拽洋文?
叶吱蹩脚地用着散装英语:“NO sorry,要money。”
“靠——”谢斯年乐了,“行啊,都给你,钱给你,心给你,整个人都给你行不行?”
叶吱的嘴角撅到右边,气音道:“嗯...”
稍加思索,她嫌弃道:“不要,就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