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问题,魏叙竟不知如何回答,再发生这种事,他当如何呢?
“总之,你信我便是。”
纪棠笑笑:“我累了,世子爷请回吧。”
她以前很少对他这种态度,终究是魏家对不住她,也罢,等她气消一些再说。临走前,魏叙道:“我向都察司告了两天假,在家陪陪你。”
谁要你陪?这人有病吧?你不来我才高兴呢,纪棠拧着眉想。
见魏叙离去,唐萧“啧啧”两声走进屋里:“魏世子这是要'回头是岸'了?”看到桌上的东西,两眼放光:“哟,买了这么多礼物呢,就是眼光差了点,哪有年轻女子喜欢这大红大绿的料子?”
还有那大金镯子,掰直了都能当擀面杖使!唐萧差点笑出声,这魏世子,当真是个不解风情的。
纪棠嫌弃地看一眼:“都扔了吧。”
“别呀!好歹是钱买的,这些值不少银子呢,你若不要,就给我?”
“姑娘家的东西,你拿去作甚?”
唐萧低头不好意思地一笑:“你不喜欢,青楼的姑娘们可喜欢呢。”
纪棠翻个白眼,男人果真都好色,挥挥手:“拿走拿走。”
“那我就不客气了!”唐萧左右开弓将桌上物什尽数打包,“对了,我明天要回杏林堂一趟,你记得按时喝药,凉的东西万万不能吃。”
“知道知道,啰嗦。”
“还有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我会先帮她治眼睛,大概三日后回来给你复诊。”
“好。”纪棠一本正经道,“锦儿你可得帮我看好了,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知道了,放心吧。”
且说魏叙回到青松院,未多时,阿巳来报,派去济州的人回来了。近日发生了太多事,他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捏捏眉心,让阿巳把人叫进来。
“查得如何?”
穿灰色劲装的男子道:“纪姓在济州是个大姓,城中超过半数的人都姓纪,属下派人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少夫人在济州似有一位远房的舅母。”
“舅母?是什么人?”
“普通商户,在济州开了间炊饼铺子,没什么特别。”
“那人……少夫人的舅母可说了什么?”
“属下装作买炊饼,与那妇人攀谈了几句,说是有个远房侄女十几年前随母失踪,下落不明。属下想,应当是少夫人没错。”
卖炊饼的舅母?怎么感觉怪怪的,魏叙又问:“可找到叫宋二郎的?”
男子摇头:“整个济州城也不过十来家姓宋的,属下一一打探了,只有一个五岁孩童名唤宋二郎。”
难道这个宋二郎不在济州,而是在允州?做梦都能叫出名字来,这个人必定存在。
“你再去一趟允州,打探这个宋二郎。”
“是。”
阿巳歪着头想了想:“爷,这些年名动京城的圣火堂纪氏也是出自济州吧?少夫人该不会……”
魏叙瞪他一眼:“天底下同姓之人何其多,哪有那么巧?”况且,她要是与圣火堂沾亲带故,魏家早麻烦上身了。
据他所知,圣火堂以漕运起家,生意涉猎兵器、火药、盐帮、酒楼等,短短二十年掌尽天下财富,势力遍布整个大昱王朝。后来,入了朝堂才知晓,朝堂上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圣火堂的人,惹不得。
“嘿嘿,小的就是随口一说。”
这时,外面有人禀报,欧阳虞来了,阿巳嘟囔道:“这么晚了,欧阳姑娘来做什么,也不知道避嫌。”
“你最近话是越发多了。”
“小的这就住嘴。”
欧阳虞提着食盒,缓缓走进来,莲步轻移间,裙底金线刺绣的梅花摇曳生姿,十分光彩照人。
“叙哥哥,我给义母做了参汤,特意给你送些来。”说着把食盒放在书案上。
“有劳你,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好。”
欧阳虞笑道:“不妨事,叙哥哥现在可要喝?我给你盛。”
“不用了,先放着吧。”
“好……”
魏叙见她脸色不太好,问:“可是有事?”
欧阳虞瞥了阿巳一眼,吞吞吐吐:“没,没事……”
“阿巳,你先下去。”
“是。”
阿巳不情不愿地走了,魏叙起身整理案上的笔墨和书籍:“有什么事,只管开口。”
谁料,话刚落,欧阳虞上前一把将其抱住,娇软道:“叙哥哥,阿虞真的很喜欢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伺候,哪怕做个丫鬟我也愿意。”
魏叙闭闭眼:“何苦这样作践你自己?把手放开。”
“我不放。”
魏叙心一沉:“阿巳!”
“小的在!”
阿巳进来的一瞬间欧阳虞快速松开了手,面红耳赤地站去了一边。
“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