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开赴北境, 不到三个月便传来捷报,大昱将士收复了被羌罗占领的城池之一,朝堂之上人心振奋。
又过了两个月,传来台城大捷, 羌罗三千精锐铁骑尽数被歼, 主力军受到重创, 羌罗太子不得不命大军后撤百里。
据说, 这场战役异常艰苦,为了诱敌深入,无数大昱将士付出了生命,甚至不惜与羌罗军展开肉搏, 十里台城血流成河。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 北境已是大雪纷飞,为确保将士们不受冻, 后勤军早早将冬衣送到了战场上。
由于冬季气候恶劣, 大雪封山, 战事停了两个月。来年初春, 大昱军先发制人, 佯装进攻的同时派一支精锐偷袭了羌罗驻地,羌罗军伤亡惨重, 其太子率残部逃回大燕山以北。
至此, 历经一年鏖战, 大昱将士终于将来犯的羌罗人赶了出去。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花朝宴前夕,庆国公和李晋将军班师回朝, 而魏叙自请留在北境清除羌罗余孽。
待解除了边境之困,又选择驻守边疆。朝廷为表其在北境战场上的卓著功绩, 进封征虏将军,负责戍守北境,而这一待,又是三年。
三年时间,不长亦不短,足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
第一年,整顿边军加筑工事,带领官兵垦地屯田,实现了衣粮自给自足。
第二年,招兵买马广纳人才,勤加练兵鼓舞士气,为反攻羌罗打下坚实基础。
第三年,集结大军挥师北上,越过雾河与羌罗展开激战,半年后,大燕山纳入大昱版图。
至此,北境危机彻底解除,羌罗向大昱俯首称臣,成为大昱附属国之一。魏叙也因此官拜正一品定北大将军,一时间风头无两。
……
戍边生活枯燥且艰苦,需要自娱自乐,这天,魏叙下令犒劳全军。夜里,营地里燃起了篝火,将士们把酒言欢,烹牛宰羊好不热闹。
深邃的天穹下,大漠黄沙一望无垠,远处的大燕山若隐若现,衬着漫天星辰,既苍凉又旷远。
这样的景色,只有在北境能看到。
酒过三巡,魏叙回到营帐,卸了盔甲准备沐浴,李世峻走进来,一脸暧昧地说给他准备了好礼降降火气。
沐完浴出来,见榻上跪着名女子,一身裸露的薄纱,身段妖娆,只是她一直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魏叙拿起薄衫穿上,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出去。”
女子未动,竟小声抽泣起来:“叙哥哥,是我呀。”
魏叙转身,那女子抬起头来,正是欧阳虞。真是冤家路窄啊,还以为她死在北境了,不承想还活得好好的。
“叙哥哥。”欧阳虞扑倒魏叙脚边,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魏叙闭了闭眼,抬腿将她踢开:“还敢到我面前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不,你不会杀我的。”欧阳虞仰起头,哭得楚楚可怜,“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舍得杀我呢。这些年我在北境,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今日好不容易见了面,就让我好好伺候你……”
说着站起身来,将柔软的身体贴了上去。
魏叙只觉一阵恶心,抽出佩剑就抵在了她心口:“利剑穿心的滋味,还想再尝一次,是吗?”
他语调缓慢,寒凉刺骨,欧阳虞面露惊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来人。”
一个士兵走进帐来:“将军有何吩咐?”
“此女,赏给将士们。”
“谢将军!”
士兵满脸欣喜,扛起欧阳虞就出了营帐。这样姿色的营妓,平素都是伺候将领,今天真是走大运呀!
李世峻一脸疑惑地走进来:“魏兄,这可是咱们这儿最漂亮的了!”说着还往下瞟了眼,该不会是功能出了问题?
魏叙黑着脸,语气十分不悦:“再往我帐中塞女人,军法处置。”
李世峻咽了口唾沫:“是!”
……
暮去朝来,转眼就到了秋凉天气,清朗天光下,京城杏林堂人来人往。热闹的长街上,一辆马车行过来,停在了门口。
纪棠在阿若的搀扶下,缓缓步下车来,只见她一身暮烟紫绣缠枝纹袄裙,雍容雅步面色红润,比四年前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阿娘!”
刚跨进门去,一个约莫两岁的小娃摇摇晃晃跑过来,一头扑进纪棠怀里。
“琏儿!”纪棠将小娃抱起来,狠狠在脸蛋上亲了一口。
“琏儿。”一个大肚子孕妇撑着腰走过来,在小娃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顽皮,快下来。”
“不,不,公主阿娘抱,公主阿娘抱。”小娃粉嫩的小嘴翘了起来,将纪棠搂得更紧了。
“没关系,琏儿这么可爱,我巴不得天天抱着他。”说着从阿若手中拿过一只木雕骏马,“看公主阿娘给琏儿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