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贤侄此话何意?”欧阳宏一脸疑惑,“什么刺客?什么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叙不欲解释,只冷冷地看着欧阳虞,道:“欧阳伯父若管教不好自己的女儿,魏某不介意替伯父管教。”
说罢,举剑向欧阳虞刺去。欧阳宏一惊,一把扯开欧阳虞,出手与魏叙周旋起来。欧阳泽与欧阳润上前帮忙,几招便被踢翻在地。
“姓魏的,不要欺人太甚!”欧阳润叫嚣着,捡起一把刀扔给欧阳宏。
欧阳宏年轻时做过镖师,自有一身好武艺,与魏叙过了几十招也未落下风。待寻到时机,一刀抵住魏叙的长剑,喝道:“魏贤侄今日要在我药王山庄杀人不成!”
欧阳泽也趁机开口:“魏世子身为都察司佥都御史,可不要以身试法!”
魏叙挑开欧阳宏的刀:“欧阳虞买通杀手入我侯府行刺,欧阳家难道不该给我个交代吗?”
欧阳宏看向欧阳虞:“可有此事?”
欧阳虞笑了笑:“叙哥哥,仅凭一支簪子就说我买|凶|杀人,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是的,仅凭一支簪子,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不然,他直接去京兆府找张谏拿人了。魏叙冷眼:“看在往时情分,珍福楼陷害纪棠之事未与你计较,没想到你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欧阳虞眉头动了动,她知道,魏叙对她动了杀机。不过,她就是死,也要拉那个纪棠陪葬!
“叙哥哥说我买|凶|杀人,尽管去报官,我欧阳虞在这等着……”
话音未落,眼前寒光闪过,只觉脖子上一凉,似有液体顺着脖颈流下。
“阿虞!”
“虞儿!”
事出突然,待反应过来,欧阳家父子急急上前查看欧阳虞的伤势,只见脖子侧面一条极细的伤口,不足以致命,却触目惊心。
欧阳虞捂着脖子,殷红的血液从指间流出,心口蓦地一痛,想起上一世被他一剑穿心,也如今日这般毫不留情。
魏叙拭去剑尖上的血渍,将长剑入鞘:“奉劝欧阳伯父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下一次,可没有今日这般好运了。”言罢,折身离去。
大过年的见了血,欧阳润哪里肯放人走,大手一挥就叫家丁将魏叙围了起来。
欧阳宏大喝:“还不快去叫大夫!”
“父亲!”
“让他走!”看这情形,欧阳宏心下已猜到几分,大抵真的是他的女儿做了些什么……
看着魏叙的离去背影,欧阳虞苦笑几声,她费尽心思,不过是想夺回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对她刀剑相向?
难道,重来一世也改变不了被他刺死的命运?不,她得不到的东西,哪怕毁掉也不会便宜了那个纪棠!
第52章 动了真心了
年初三, 又下起了小雪,枝头的腊梅结了一层冰花,晶莹剔透。
清晨,纪棠带着阿若和阿芜出门, 刚走出府门, 就见魏汉林的马车驶过街角。纪棠给阿芜使了个眼色, 阿芜心领神会地跟了上去。
新年期间大约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 大街小巷悬灯结彩游人如织,孩童手里举着糖画,在人群里跑来跑去。街边时不时传来几声爆竹响,接着便听见孩子们的欢呼声。
对比大街上的喧闹, 杏林堂就显得有些冷清了。闫映姝和唐萧倚在门边嗑瓜子, 远远瞧见纪棠的马车驶了过来。
内室的碳火已经烧得很旺,纪棠进屋脱下风氅, 将手放在炉火上方。
唐萧递给她一个刚灌满热水的袖炉, 道:“听说侯府里进了刺客, 你婆母受了伤?”
纪棠将袖炉拢在怀里, 笑了笑:“这次, 伤得可不轻呢。”
“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闫映姝将纪棠拉到桌边坐下, “不会是你婆母找来的刺客吧?”
“若是她找来的, 刺客能伤了她吗?被人利用罢了。”前日, 听阿芜说魏叙一人出了城,想必是去找那主谋之人。
“欧阳虞?”闫映姝一脸不可置信,“上次珍福楼闹出这么大动静, 你婆母怎还与她有往来?”
谁说不是呢,这孙氏的脑子真不是寻常人可理解的。纪棠喝了口茶, 把整件事详细说了一遍,闫映姝听了直皱眉:“还真是阴险啊,幸亏你提前洞察了她们的意图。”
“也算不得提前洞察,我不知她送我簪子是何意,总之没安好心就是了,那我就找机会把簪子还给她。”
唐萧也在一旁直摇头:“到了买凶|杀人的地步,她还真是恨你入骨呀,我就不明白,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这你就不懂了。”闫映姝道,“这女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发起疯来比男人更可怕。”言毕,又担忧地看向纪棠:“你还是尽早抽身得好,那一家子没有一个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