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痛苦的是，他有理由怀疑他们俩加起来都干不过人家一个，别问，问就是以前干的都是动脑子的活。
想着想着汗就下来了，紧张的嘀咕着：“我之前，那只是摆摆架子，装个样子而已。”
以期糊弄住这个同事，让人以为他在组织里很厉害，然后好找机会逃跑啊！
“别抖，冷静点。”
“搁你你也抖好么！我、我总觉得这把枪给人的感觉很不对。而且我们现在是要追杀卧底对吧。”
“嗯。”
“可是，我根本就看不到人在哪里啊！”
别看他一副烂泥糊不上墙的样子，但都被架在这了，有的事他也是真敢干。反正大家进组织的，不是缺钱，就是被威胁，再就本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刚好，他三样都占，现在只想活下去。
要不是枪是对方亲手交给他，恐怕有自信他拿到枪也做不了什么，他也敢当即调转枪口，来个现场反水。
他同事一点都不急，还劝他也别急。
用着过分冷静的声音说：“猫抓老鼠之前，都会戏耍一番。”
“！”他低低的咒骂，“你这样是会翻车的你知道吗？别玩了，我们快点动手。”
哦，对，还有更特么操蛋的。
他同事说伊森本堂是卧底，他是摆好姿势当着人家的面潇洒一指，那个伊森本堂，竟然挣扎都不挣扎，直接认了！
到底是他见识短浅，还是他同事气场太强，给人CIA都吓跑路了？啊？
别误会，他平时还是很冷静一人，要不然也不能给组织做引路人这活，脑子肯定不会差的。
主要是和他同事在一起的这几个小时，让他神经着实脆弱了不少。
他同事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对他解释道：“我不是在玩，看来我的比喻你没有听懂，那就简单点，你虽然看不见，但我看得见。”
霓虹灯下，镜片反出屏幕的亮光。
“我一直都在监控他的行动，暂时的按兵不动并非出于戏耍，我没有那种爱好，也没有时间，这是审查。”
“审查？”
“嗯。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个人特质之类的东西，说起来太复杂了，所以不说了。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促使他更好的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
这一次，他同事没有回答他。
因为那说起来就更复杂了。
荒殿一并没有把卧底们逼入死路的意思，但他需要卧底们放弃酒厂，转而选择脑叶公司，也就是他伪装的酒厂分厂。
那样需要两个条件，一是断绝他们回到酒厂的念头，也就是适当的把他们逼入绝境，让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二是，也不至于让他们太过绝望，选择了结自己，或是直接不干了，各回各家。
要达成这两点，很简单。
只要尽可能的展现L公司，酒厂分厂的实力就行了。
强大不可战胜，等于绝望；不曾见过的科技，等于酒厂的秘密增加了，等于具备卧底价值。
酒厂分厂也是酒厂嘛，任务没有失败，所以不需要自杀，更不需要直接回“老家”。
这样，卧底不是就会选择换成他这里来继续卧底了吗？
一举多得，组织失去了卧底，卧底可以继续探索组织的秘密，而主管，收获了高素质的新员工。皆大欢喜。
光是想想，荒殿一都忍不住想笑。
明明L公司可比酒厂有卧底价值多了，毕竟，L公司掌握名为【奇点技术】这种足以改变世界的逆天科技，这难道没有吸引力吗？
从这个角度看，他确实有必要努力增加公司的知名度，让更多的人看到公司的卧底价值。
哦，卧底价值这个词，是荒殿一专门针对现在这个世界的情况，设立的一种新的数据分析标准。无论怎么想，L公司在各行各业的诸多公司和势力中，都应该名列前茅来着。
看到屏幕上，伊森本堂松了口气，似乎正准备联络谁，荒殿一突然开口：“就是现在。右前方十点钟方向，开枪。”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那里可是只有墙啊！”
“……”
“……我知道了。这可是你说的，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你！”
随着话音落下，他扣动了扳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看到大小不一，一层又一层，繁复的蓝色法阵在枪口展开。
无比华丽。
伴随着一声枪响，巨大的后坐力将他震得往后倒去。
“真是个疯子。”他嘟囔着爬起来，看向自己刚才开枪的方向。
“嗯？怎么回事？我刚才是开枪了吧？哑火了？”
监控里，以为自己已经逃脱，正在联络线人的伊森本堂突然背后发凉。
多年卧底的危机感让他猛然抬头望向某处，那一瞬间，他仿佛被什么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