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叫什么?”
晏平乐头都没抬。
司娉宸确认了下,确实是在问晏平乐,于是帮他答:“他叫晏平乐,我的侍卫,晏平乐不喜欢说话,卫公子不要介意呀。”
卫辞点了下头,也就没问下去。
半晌,达奚理没来,学堂里的人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完,卫辞仰头看了下天,对除达奚珏外的三人说:“你们回去上课,中午再过来。”
又朝着手臂带血痕的达奚珏说:“去医馆处理下吧。”
余光见先生往这边来,卫辞没再多说什么,小跑过去同上课的先生说明缘由。
一听可以走,达奚薇扭头就离开。
司娉宸提着裙子跑在她身后,一边跑一边说:“薇茗公主你好厉害!刚才我都要吓死了,还好有你在呢!”
达奚薇轻哼了声,见她说话都在喘,脚步放慢了些,不屑道:“这算哪门子厉害。”
司娉宸立马说:“可是在我心里,薇茗公主最厉害!”
达奚薇弯了弯唇,又兀自压下去:“哼。”
晏平乐直到坐在学堂还在想,又侧目望撑着脸听课的司娉宸,抬手握笔。
司娉宸捧着脸发呆,思考着溪上碧这边是不是要再加把火,忽然被什么砸中,一个小纸团落在桌子上,她歪头同抿唇的晏平乐对了个正着。
视线往前方讲课的先生瞥了眼,摊开纸条,看了眼上面的字,一把揉了扔一旁。
盯着她动作的晏平乐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看了她一节课,先生一离开教室立马问:“我不厉害吗?”
司娉宸看他认真又执着,点点头:“厉害。”
晏平乐继续追问:“我不是最厉害的吗?”
司娉宸眨了眨眼,反问他:“你是最厉害的?”
黑色眼珠莫名垂了下,看上去不太高兴,他不怎么开心说:“不是。”
司娉宸点头,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看学堂人走得差不多了,司娉宸起身,摸了下腰间玲珑盒:“走,吃饭去。”
走到门口没察觉身后有人,回头见晏平乐还在位子上坐着,只得折回来:“你不饿?”
晏平乐垂着头,声音低迷:“不饿。”
嗯?
见过他一顿不落,直接说不饿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司娉宸搬着凳子放在他身侧,坐在一旁观察他,伸手戳他肩膀,好奇问:“因为不是最厉害,气饱了?”
晏平乐闷闷说:“我能打赢她。”
“谁?”司娉宸问。
他视线落在前方的位子上,司娉宸跟着看过去,眨着黑眸想了会儿,恍然道:“你说薇茗公主呀!”
她问:“你能打赢薇茗公主,就是最厉害了?”
晏平乐抬眸,黑眼注视她,有些委屈:“你说她最厉害。”
他坐得笔直,比她高大半个头,司娉宸要微微仰头才能和他对视,此刻不由笑道:“你跟她比什么呀。”
晏平乐还是不开心。
想了想,司娉宸抬手按在他眉心,目光认真,语气也前所未有地慎重,说:“在我心里,你是最特殊的!”
晏平乐黑眸瞬间明亮起来,身体里沉闷闷的东西消失,转而另一种奇怪又难受的感觉升腾起来,可仔细感受,又不是很难受。
司娉宸抽回手,看他情绪明显好转,不由好笑。
晏平乐却疑惑摸了摸肚子,不解地低头盯着它,又看着胸膛,一时不知道源头。
好像吃山楂咬到籽,酸酸的,涩涩的,牙又嘣得好疼。
他声音迷茫:“不舒服。”
解开腰间玲珑盒,司娉宸塞他怀里:“走吧,吃了就舒服了。”
晏平乐便不再想,抱着玲珑盒出了学堂。
两人用过午膳,慢吞吞来到达奚珏的学堂,此时学堂里只有一个达奚薇,大大小小的木块和写了字的纸屑到处都是。
司娉宸主动打招呼:“薇茗公主,你来得好早!”
晏平乐在她身后点头。
达奚薇靠着墙瞥了她眼,视线落在七零八落的室内,烦躁拂了下头发:“达奚珏怎么还不来?”
话刚说完,达奚珏携着溪上碧到了。
两人刚从医馆回来,达奚珏走动间袖口露出缠在腕间的药布,溪上碧的脸上也涂了层透明的膏药。
也因此,达奚珏一见到司娉宸就拿眼睛瞪她。
达奚薇不管他情绪如何,仰头问:“怎么搞?”
达奚珏目光扫了圈,皱眉:“皇兄说不能用术法,溪上碧身子弱,做不得重活,我们四个人处理就好了。”
达奚薇冷眼扫向溪上碧,吓得对方躲在达奚珏身后不敢出来。
她无语:“照你这么说的话,司娉宸没修炼,身子更弱,我还是一介女子,自然也不比你强,至于这个侍卫,哦,更加不用做了,他全程什么都没参加,凭什么帮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