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笨拙地安慰着,感受少女身体逐渐放松,松了口将下巴搁在他肩上,疼痛混着杂乱的思绪传到他脑海。
就听她低声说:“晏平乐,那里没有你。”
晏平乐说:“我在这里。”
司娉宸停顿好久,才缓声道:“嗯,你在这里。”
等到心绪平缓下来,她按着额收敛情绪,起身想看他伤口,她咬的时候没有收力,应该流了不少血,可晏平乐一看到她,便低头凑近,贴着额不让她动,轻抚她后背的手变成桎梏。
司娉宸静静抬眼,却见他低垂的黑睫在颤,抿着唇小声说:“你说了,我可以胆大点。”
司娉宸安静看他,晏平乐等了会儿,没听到拒绝,便大着胆子靠前,怕轻薄了她般,姿态慎重地贴近,低头亲在她下巴上。
雪白的下巴沾着斑驳的血色。
是他的血。
一瞬间,他的血液仿佛燃烧起来,干燥的唇想要亲掉血色,却将红色晕染开,他下意识舔了下,司娉宸平静的双眸轻颤,没有动。
仿佛寻到好办法,晏平乐一点点舔走血迹,每一下都触碰到司娉宸心尖般,捏着他衣袖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他亲完顿了下,又顺着下巴向上,明明羞涩得厉害,耳朵红得滴血,却还认真解释道:“你……你嘴上也有。”
司娉宸眨了下眼,忽然就笑出声,额头抵在他下巴上,笑得浑身轻颤,呼出的热气一下一下拂过他脖颈,晏平乐僵着身体,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眨着黑眼露出几分难堪,不敢看她。
笑够了,司娉宸双手捧着他的脸,眼里含着未尽的笑意,柔声说:“嗯,你来。”
晏平乐黑瞳对上她的,纵容的目光宽抚着他的胆怯,他抿着唇垂下眼帘亲上去,轻轻的,好久后才一点点动,舔走她唇角的血渍。
血腥气息在两人唇齿间流转,许久后,他们寂静无声地拥抱着,像两只相互取暖的小动物。
夜色缓缓降临,晏平乐抬手调气,点亮屋里一角的灯盏,火光静静燃烧着,司娉宸从玲珑盒里取出药布药水,拉开晏平乐衣裳,给他清理伤口。
静谧缓缓流淌着。
司娉宸忽然问:“邬常安从什么时候待在白面圣者身边的?”
晏平乐眨眼,说:“师兄一直在师尊身边。”
司娉宸剪掉多余的药布,帮他整理好衣裳,奇怪道:“他是被白面圣者捡回去的?”
晏平乐:“师兄没说过。”
司娉宸转身收拾药布药瓶,完了拉着他的手问:“那你呢?还记得小时候的家人吗?”
晏平乐低头玩她手指:“没有他们,只有你。”
司娉宸对契印的事还是很在意,见君在的两个徒弟,一个完整契印,一个黑色完整契印,黑色契印还是只出现在尸鬼身上,那邬常安又是怎么回事?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司娉宸思考一会儿便困顿不已,她拉着晏平乐上床,拍拍身侧,和他躺在一起,不过一会儿陷入沉睡。
圣者之间的打斗因为司关山抖出的消息而停止。
詹月皇帝前一秒刚得知自家国师没死,还在满脸懵逼,紧接着其他三国发出质疑,说他隐藏见君在,暗中发展浮郄屿,简直是别有用心。
暗中打压见君家、并放纵司关山针对见君家的鱼幼寻:“……”
不是,他也被蒙在鼓里啊!
他满脸不解,不是死在司关山手里?怎么就忽然复活了?
鱼幼寻慌忙联系司关山,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司关山不疾不徐地编造谎言,一边说这是见君家的阴谋,一边将这几天浮郄屿发生的事情上报过去。
同样懵逼的还有鱼幼瑾,她前脚从司娉宸那里听到逾白圣者是司关山,不过多时,又得知白面圣者是他们国师,只觉得整个世界魔幻了。
一瞬间,她想到鱼幼让对司娉宸的奇怪态度,立即联系鱼幼让:“司娉宸说的是真的?白面圣者是司关山?所以你爹是司关山?”
鱼幼让看到消息没回。
没一会儿鱼幼瑾又发过来:“你爹是司关山,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鱼幼让这几天都在照看鱼幼缃。
她的伤还不致命,加上这几日好医好药地伺候着,也好了大半,知道司关山来浮郄屿后,气色更是一日赛一日好。
此刻鱼幼缃坐在床上整理鬓发,对着两只发钗挑来挑去,她昨晚得知司关山得空来看她,一大早就让侍女帮她整理妆发。
鱼幼让沉默了会儿,低头问鱼幼瑾:“司娉宸怎样了?”
司娉宸随边庭参加剿灭边庭行动,混乱中和暗神走散,他们一直在暗中寻找,昨天听说她出现在浮郄书院,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