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缃说:“我没听你说过。”
鱼幼让没说话,迎接他的又是一耳光。
鱼幼缃:“我让你照顾弟弟妹妹,你是怎么照顾的?司苍梧怎么会死?”
紧接着又是毫不留情的耳光。
她一条一条细数鱼幼让的不对,每数一条都会落下巴掌惩罚他。
司娉宸看着这对母子的相处,心想司关山还真是能将人逼疯啊!
她侧目望向自始至终沉默的江柳,喊了声娘。
江柳朝她点头,扬首的瞬间,司娉宸还能看到她微红的眼眶,显然,司苍梧的死对她打击不小。
这声娘唤醒了鱼幼缃,她惊慌地收回手,小步来到司娉宸面前,干净纯真的眼眸里闪着不安,连忙向她解释道:“吓到你了吗?小让做得不好,我太生气了。”
她拉着司娉宸的手轻柔安抚:“苍梧的消息传来时我就想立即来看你,亲哥哥离开你一定很难过,不用担心,以后我和逾白君还有小让会陪着你。”
司娉宸眨眨眼,点头说:“谢谢娘。”
她刚说完,就见鱼幼缃眼里溢出泪水,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高兴道:“我终于听到了这声娘。”
司娉宸歪头疑惑:“娘?”
鱼幼缃抱着她低泣:“嗯,我是你娘。”
司娉宸余光望向沉默静立的鱼幼让,整个大厅里,他仿佛被隔离在外,怎么也融入不进来。
随后鱼幼缃又欢喜地拉着她问小时候的事情,喜欢什么,有心仪对象没,得知她不想管理暗神,连忙点头赞同:“你做得对,这种吃苦的事扔给小让。”
司娉宸问:“爹什么时候回来?”
“娉宸想爹了吗,”鱼幼缃捧着脸愁眉,“我也想逾白君,但我们不能打扰他,逾白君有大事要做,我们在家等着他就好。”
司娉宸看着陷入少女怀春的鱼幼缃,伸手抓了颗葡萄剥皮,好奇问:“娘和爹是怎么认识的?”
鱼幼缃红着脸低眉笑:“那天我出宫游玩,与随行的侍女走散了,我一眼就看到逾白君,他站在人群里仿佛会发光一眼。”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好看的男子,我找他问路,他主动送我回宫,”她摸着脸羞涩道,“遇到逾白君,向他问路,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事情。”
“后来父皇为我择选夫婿,我不乐意,却不得不听,出发的前一天我去庙里求姻缘,又遇到了逾白君,”她望向司娉宸,眉含春色,“我们果真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司娉宸将紫色葡萄放进嘴里,嗯嗯点头,心想,这哪是什么命中注定,分明是别有用心。
得到司娉宸确定,她高兴地将桌上的葡萄全推到司娉宸跟前,继续道:“从前我就想这样,有个听话乖巧的女儿,同她说起我和逾白君的故事,帮她也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眼看话题要转向自己,司娉宸立即好奇问:“然后呢然后呢?”
鱼幼缃于是继续说:“他听到我的烦恼,说要帮我,可他一个普通男子,如何能帮我,我没信,可第二天,那大殿竟然塌了。”
她捂着嘴轻笑:“那些男子都在大殿里,就这么被压在下面,有些人伤在家养病,后来参加的少了,我第二天去找他时高兴坏了。”
“他真厉害,只要他想做,就没有不成的,”鱼幼缃说,“他帮我将择夫婿的事一拖再拖,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他让我等他,我知道他有自己的事做,便等他来。”
这段回忆有些伤感,鱼幼缃陷入情绪没说话。
司娉宸从鱼幼缃的话里找到重点,司关山大费周章,不可能只是为了骗一个公主的感情再将她甩掉,他人品确实不好,却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况且,他用的还是美人计。
司关山可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好看,便是在战场上,他也要带上鬼面具,现在却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司关山认识鱼幼缃的这段时间十分巧,正好在大徵准备攻打詹月前,随后司关山杀见君在,詹月皇帝死去。
司娉宸若有所思,单明游曾说过,司关山并非光明正大打败见君在,而是走了邪门歪道。
她一边剥葡萄一边好奇问:“我听说爹杀了詹月上任圣者,娘不会恨他吗?”
鱼幼缃从悲伤中醒来,听到这话笑着摇头:“我怎会恨他,旁人不懂逾白君就算了,我怎能不理解他,他是有大志向的男子。”
司娉宸吃着葡萄问:“如果能帮到爹,让娘做坏事也会做吗?”
鱼幼缃温柔道:“我愿为逾白君做任何事。”
司娉宸说:“娘好爱爹呀!”
鱼幼缃红着脸又同她讲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对方拉着她用完膳,司娉宸再三推辞书院有事,鱼幼缃才让司娉宸同鱼幼让坐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