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咔嚓!
黑色逐渐散去。
司娉宸挑了下眉,将裂了丝细缝的玉花放在刑在郭面前,十分无辜道:“它碎了,质量貌似不太好。”
刑在郭信了。
直到第二个、第三个都被染黑,还咔嚓咔嚓都爆出裂痕,刑在郭才真是信了她的鬼!
这单生意他不做了行不行?!
谁特马能将玉花染黑?不是神经病就是疯子!
漂亮的疯子慢悠悠一句话,将他定在原地。
“我要举报你卖伪劣产品,经常骗新生学分,还有,你卖假的药草种子。”
前面还好说,顶多被追着打一顿,但给医术学生卖假种子这种事,要是被其他修医学生认定了,他根本不用在浮郄书院混了。
医术弟子本来就升级难,平日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任务重,若是得知自己精心照料的药草药花有假的……
刑在郭最后再坚持一下:“这是污蔑,你没有证据。”
司娉宸朝他柔柔一笑,推开门朝外走,刑在郭不明所以,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就见院子里种满了精心照料的药草,司娉宸走过去蹲下来,从玲珑盒里掏出什么就要往上滴。
刑在郭立即明白她的意思,连忙道:“我做!我做还不成吗?”
就这样,刑在郭满脸肉痛地将所有玉花献出来,最后一枚在他的视线下,堪堪稳住浓得粘稠的黑,没有裂。
心里松了口气,他还十分憋屈地用术法帮她将黑玉花镶在银簪头部的银丝上。
司娉宸点头,掏出通天玉给他划了十个学分,顺便加了个密文,朝他笑得温软:“我会多光顾下你的生意。”
刑在郭恨自己没能早点识别这人不好惹,只能郁闷离开。
司娉宸转了转手里的黑玉花银簪,回房将它放进首饰匣子里。
第二天一大早,司娉宸睡了不过一个时辰醒来,发现达奚理给她发了消息,半个时辰前就来了。
她快速洗脸换衣,谷梁栀昨天一夜未归,应该是在医馆忙碌。
达奚理正懒懒倚在院门外低头看通天玉,手指在上面划了片刻,紧接着亮了亮,看上去在跟人聊天。
司娉宸推开院门看到他时露出笑来:“大皇子。”
达奚理收了通天玉跟她进屋,将手里打包的食盒递过去:“先用早膳。”
司娉宸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一碟一碟往外取,一边坐下来一边说:“大皇子来了叫我呀,还让你等那么久。”
达奚理拉来椅子随意坐着,一只胳膊倚在桌上半靠着,是个懒散的姿态。
听了这话也没答,只挑眉看她一眼,见她低头小口吃早点,跟小猫进食般,神色柔和了点,低头掏出通天玉继续跟人聊起来,语气却不咸不淡纠正她:“叫师兄。”
司娉宸咽下嘴里的糕点,乖乖喊他:“达奚师兄。”
达奚理掀了下眼皮朝她瞥去一眼,同她望过来的视线对上,明亮黑眸带着笑意眨了下,会错意般,以为他还要听,又柔柔喊了声:“达奚师兄。”
在通天玉上滑动的手指顿了片刻,他应了声:“嗯。”
低头见卫辞满屏问号,他一边解释,还要一边跟司娉宸挑下刺,散漫道:“遇到达奚琅,你叫他什么?”
司娉宸手里捏着半块糕点,不觉这有什么问题,脆声答:“达奚师兄呀!”
他低呵了声,语气冷冷淡淡:“不知道你在叫谁?”
司娉宸眨眨眼,一边吃一边琢磨这话。
这边达奚理不再跟他说话,只专心跟卫辞聊天:“手误。”
卫辞看着传过来的半截话“喊得不错,继”,又见他没有多解释的意思,继续跟他说禁地的事情。
卫辞:“秦兴应该是在找朱雀令牌,只是没想到被外面的杀阵拦住了,按理说他的实力,不至于死在那种级别的杀阵中。”
达奚理回:“在场还有其他人的足迹?”
卫辞:“没有,但问题是,秦兴怎么知道那处禁地中藏有朱雀令牌?他死前一直是跟室友活动在书院,没有可疑之处,像是突然得知这个消息前往的。”
达奚理问:“他是上辛人?”
卫辞:“不是。”
达奚理:“不是上辛人,修的还是阵法,拿朱雀令牌有什么用?”
手指点了两下,他又发过去:“有同伙?”
卫辞:“成教习猜测是。司娉宸伤势怎么样,这两天成教习会找他们了解当天发生的事情。”
达奚理抬首朝埋头吃饭的小姑娘看去,柔顺的头发因为她的动作滑下,落在趴桌子的手臂上,有几缕要滑落在桌上,被他抬手凝气勾了过来。
“嗯?”司娉宸抬头看他,达奚理下巴指指桌上剩下的一点,简要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