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把棺材抬进去,又空着手出来,牵着傻新郎的马,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很快,张灯结彩贴着红色“囍”字的屋子亮起了灯,很快又熄了灯,没了任何声响。
白鹄立和时澈在门外等了会儿,什么动静都没有,如果不看遍地红色的装饰,仿佛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户人家,到了晚上,休息了而已。
白鹄立躲在别户人家外面的围墙转角处,不远不近地看着,“这里看不出什么了,我们去瞧瞧他们放下的东西和棺材。”
时澈自然答应:“好。”
“先去看看他们埋了什么吧。”白鹄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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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澈跟着白鹄立再次来到不远处的小山坡,凌晨的山上连动物都没有一只,安静得仿佛全世界除了他们两人,只剩下面前的墓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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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鹄立很快找到了那个新翻土的地方,用脚点了点,道:“挖。”
时澈愣了一瞬,接着左右看看,取过一截落在地上的断枝掘开土地。但白鹄立显然对时澈的速度不满意,直接下手开始刨土。
本就松软的土在白鹄立手里很快变少,他动作飞快,不一会儿就刨出一个不浅的坑。
时澈看着白鹄立的动作,总觉得有些莫名眼熟,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似乎那些宠物猫猫狗狗就是这样刨猫砂的。
和他家那只小狐狸似的,难不成是白鹄立家的那只奶茶色狐狸同化他了?
“噗。”时澈为自己的猜想不小心笑出声。
“干吗?”白鹄立抬头。
“动作真快。”时澈笑着点点面前小坑,小坑中露出了红色盒子的一角:“这一会儿就被你找到了,真能干。”
“那是!”白鹄立毫不客气地接下夸奖,直接打开了盒子,“我看看!”
小小的木盒子里面,只静静躺着一枚小小的银花生。
“走。”白鹄立没再把东西埋回去,伸脚把坑边的土往下踢了踢,“去看看这东西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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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再次回到那个镇郊的破庙,已是凌晨。
他们进去后才发现,这小小的空屋子里摆着三个空棺材,其中边上两个红棺材都盖着盖子,只有中间那个是空的。
后面泥塑的雕像残破不堪,根本无人在意,雕像的上半身已经坍塌,叫人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留下一个凹凸不平的截面,下半身的腿还是青筋崩起,似乎下一秒就要抬脚踩下来了。
两个棺材很相像,根本无法分辨哪个才是刚刚一行人抬进来的,白鹄立提着那个花生坠子,费劲地和时澈把其中一个棺材推开了盖子,里面果然躺着具化好了妆的女尸。
穿着大红色的喜服,面容也栩栩如生。
“这是……”白鹄立本在把那颗银花生给躺着的女子重新戴上,忽然手下动作一顿。
只见那女尸白皙的脖子上,有一处非常明显的青紫色勒痕。
时澈拉开白鹄立掀开女尸衣领的手,把白鹄立护在身后,注意了会儿周围,仍然没有一点动静,这才放心道:“她是被人勒死的。”
白鹄立看着时澈把棺盖重新盖好,忽然问:“他们知道吗?”
时澈顿了顿,低声回答:“一定知道的。”
白鹄立声音都沉下了,嫌弃道:“果然他们会遇到祸事,都是有原因的。”
周宇话语中提到,这里男人基本都会结阴亲的原因找到了,哪可能有那么多未婚夭亡的女子,这不是天意,更不是所谓福地,而是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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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蒙蒙亮,清晨朦胧的光随着破庙缺失的屋顶照进来,提醒着白鹄立和时澈如果再不回去,周宇恐怕要去找他们了。
果然,等他们随着晨曦亮起返回酒店时,隔壁房间正传来周宇惊讶的叫声。
“这怎么回事?没人住过?!”
另一个声音似乎是前台的青年,他安抚道:“周哥别担心,我一直看着呢,昨晚没人离开。”
白鹄立和时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上前把床铺弄得乱了些,白鹄立还把其中一个枕头丢在地上。果然,下一刻,就传来了门口开锁的声音。
时澈直接过去把门打开,“什么事?”
周宇万万没想到居然里面还真有人,一直有些发愣,反倒是前台的青年,撇了撇嘴解释道:“早上周哥来找你们,但是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担心你们有事……”
“所以就随便来开我们门了?”时澈不客气地接话,看了眼旁边被他们已经打开、原本安排给自己的房间,声音有些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