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三媳妇傻眼了,没想到青年见到老三的尸体,不提赔偿的钱,反而只问蛇在哪里。
青年看了周围人的脸色,心中有了答案,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往后面椅子上一瘫,哼道:“连蛇都没见到,你们这是哪门子被蛇毒死的?保不齐是自己吃了山里的毒蘑菇吧?!”
老三媳妇急了:“话不能这么说啊!”她一把拽起地上已经有些僵硬的老三,指着他脖子上两个圆圆的牙印道:“这还有伤呢!”
青年已经又拿起了手机,重新点开游戏,游戏的音乐声瞬间响彻屋里屋外,衬着一屋子的人身上多多少少带着白,还有一个僵直躺在地上的,游戏的声音就显得更讽刺了。
老三媳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实在气不过:“你——”
话没说完,一个和她要好的村民拉了她一把,嘴往外努了努,做了个眼神。她顺着看过去,正是那两个从山上下来,带回她丈夫尸首的人。
“有人证!”老三媳妇指着白鹄立大喊:“我们有人证!就是那两人把我男人带下来的!”
说着,还理直气壮对打游戏的青年道:“如果有问题,你意思就是我家老三是被这两人杀死的!那他们就得给我赔钱!”
简直飞来横祸。
白鹄立和时澈对视一眼,想打听的消息没听到,又被强行扯进他们谈赔偿的事。
栖霞镇的村民在这方面还是很团结的,闻言,白鹄立前面的人都让开了条道,后面的认堵住了离开的路,一双双眼睛像饿狼一样,死死盯着他,生怕他逃走似的。
“去看看。”时澈在白鹄立耳边轻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还不等白鹄立踏进屋子,那青年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手机亮着的屏幕上正是一局打输的游戏。
青年满脸不高兴,翘起二郎腿,冲老三媳妇道:“你们也别闹了,想想吧,都多久没给我这送蛇了,上次就送了两条,还是上个月的事了!”
青年掰着手指头,气道:“相反,人呢?上个月送完那两条蛇以后,人倒是送来了快十个!今儿更是,早上一个,这下午又来一个!”
青年一巴掌拍在桌上,“嘭”得一声,让那些窃窃私语的人瞬间闭上了嘴:“我们公司是收蛇,要的是你们栖霞镇的蛇,不是人!给你们这份保险金,也是为了让你们能抓更多的蛇,没有后顾之忧,现在怎么说,你们就指着死人发财了?好好想想吧!”
“那也不是这个理啊!”老三媳妇不服气,“现在是冬天,蛇也要冬眠的,我们栖霞镇的蛇是特别,但也会少的好吧!”
青年懒得再理她,又开了局游戏,头也不抬道:“现在开始,抓不到蛇,人也不能领钱了。”
老三媳妇瞬间急了,嚷嚷起来:“今儿早上来的那家,你们给钱还挺痛快!怎地到我这就变卦了!”
“公司不是做慈善的!要怪,就怪自己运气不好吧。”青年嘲讽道:“也是,死了当家的……运气能好到哪去!”
老三媳妇任是怎么撒泼打滚,都没能从青年手中拿到钱,连带着栖霞镇的其他村民都怒了,毕竟除了拿到钱的那些人家,大部分村民的家人可都还在山里呢,甚至还有音讯全无好几个月的。
这些人要是都……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惜,直到最后他们把那公司分部砸光,也没能再捞到一分钱。
一群人哭天喊地地出来,看见白鹄立,更怒气冲冲地瞪他,仿佛他把人带回来,反而做错了。
时澈和白鹄立没和那些人纠缠不休,趁他们还在怨天尤人,躲进了小旅店里。
那老板娘也听说了收蛇公司不给钱的事,正骂骂咧咧地收拾东西,准备进山里把她男人找回来。
白鹄立想到青平,估计他不会把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留在山中。
恐怕老板娘的男人已经凶多吉少了,但各人自有缘法,只要她不抱着破坏和贪婪的心,就能平安归来。白鹄立只是深深看了眼要出门的老板娘,并没有说话,跟着时澈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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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吗?”
时澈刚推门,房间里忽然传出个熟悉的声音。
白鹄立上前探头一看,果然,是青平。
甚至他还大大方方靠坐在他们床上,下半身就是又粗又长的蛇尾,盘在柔软的被褥中,还能看到蛇鳞反射的斑斓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