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但如果真的闹出人命,恐怕会把因果落到菩提和你身上。”
白鹄立回头,看到时澈凑在自己身边,小声说道。
白鹄立往菩提那边看去,正巧看到菩提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看到前方的乱象,白鹄立轻笑了声:“她们有分寸的。”
毕竟我答应定为她们报仇了。
乱局还在继续,春华胡乱挥着匕首,女尸们一时不敢靠近。
忽然,神情激动的春华停下动作,眼睛慢慢瞪大了,盯着女尸群中一个人,迟疑地喊了句:“姐?”
被春华看到的女尸并没有因为她的喊声有任何反应,还是照常向她扑过来。
春华下意识地挥动匕首,可又在即将划伤那个女尸时忽然收手。
女尸依然向她动手,尖利的指甲从春华手背上划过,带着鲜血淋漓一直刮到脸上。
春华不可思议地尖叫起来:“姐!你不是嫁给陈家二哥了吗?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子?”
然后,春华看到了她姐姐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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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哥!”春华转身往回扑,把一群围在门口的大男人撞开,染血的手一下一下捶着厚重的木门,哭喊着:“周宇哥,你开门啊!”
“周宇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院子里面一片寂静,明明进去了那么多人,现在却像一个空院子一样。
而院子外挤着那么多人,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只有春华的哭喊声回荡在空中。
女尸们还在向他们靠近,门口的男人害怕,只能推着他们唯一敢碰的春华,把她推出去阻止女尸。
春华失魂落魄,她原本期待着这些事情结束后,能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风风光光嫁给一直以来都关心着自己的周宇。
可今天看到的一切,都颠覆了她的想象。
她在一群怪物中见到了她的姐姐,脖子上还有被勒死的痕迹,而她们也真的成了怪物。
她看着望不到边的女尸,都是和她姐姐一样的人,或许,以后她也会是她们中一员。
原来,所谓的出嫁,是这样。
可不是么,这些人个个都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呢。
只是她有些遗憾,在她也变成这样时,都没能穿上她做了那么久的嫁衣。别人都绣鸳鸯,她在她的盖头上绣了两只大雁,因为她听说……
大雁忠贞,她期待往后能和周宇同样忠贞不二,琴瑟和鸣。
只是……似乎没有这个机会了,而她的周宇哥,好像也没有这个打算。
也不知道当周宇带自己出去,说等一切结束就娶自己,看到自己放在床头的嫁衣,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春华闭上了眼,重重女尸向那些尖叫的男人们伸出了手。
白鹄立几人还站在原地,他们身边是一个个女尸往连四爷的宅子涌去。
白鹄立道:“你看,欲望太过强盛,又奢求自己命中不该有的东西,借了别人的气运,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忽然,一阵异样的灵力波动荡开。
菩提第一个反应过来,死死盯着连四爷的宅子深处。
白鹄立看着菩提的眼神,肯定道:“他们来了。”
他们?
时澈心中微动。
就是那个带走旱魃,酿成这一切悲剧的幕后黑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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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情形连四爷根本不知道,即使隐隐约约有吵闹的声音传来,他也根本不在意。
连四爷从门口离开后,就匆匆进了后院自己房间里。
连四爷活了多少年,也和这些东西打了多少年交道,没有比他更了解她们的了。
他匆匆走到床边,握住床头柜上的一个台灯,用力往上一拔,然后费劲地向左边转了半圈,一阵长久没有活动过的“咔咔”声响起,他屋里的衣柜整个弹开,露出了后面空荡荡、但黑漆漆的阶梯。
往下延伸。
他也顾不得被人发现,闪身进去,只打了个手电筒,就往下走去。
手电筒惨白的光照到黑漆漆的墙壁上,墙上带着点不见天日的湿润,因为长久返潮,墙上的青苔和霉斑长了一层又一层,显然连四爷也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他一脚深一脚浅走下楼梯,下面是一块空地,什么东西都没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连四爷把手电筒随意搁在边上,划出一根火柴,准确地点燃墙边的烛火。
虽然很久没有踏足,但连四爷对这个地下室的陈设显然已经烂熟于心,深深记住了。
烛火跳动着,接连亮起。
这处地下室的确没有放置什么东西,但整个地上却画着复杂的图案,猩红色如血液一般的线条在地上清晰可见,连墙上都已经被青苔和霉斑占领,地面却干燥得诡异,黄土地上就是这个清晰复杂的阵法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