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鹄立沉默着不说话,时澈偏过头,问白鹄立:“你想到什么了?”
白鹄立没有回答时澈,也没有正面回答菩提的问题,只问:“菩提,你知道奾来镇又出现了吗?”
菩提满脸错愕:“奾来镇?不是已经被埋在水下七百多年了?”
白鹄立点点头:“没错,从你和吴桐老师说的话里,奾来镇早就已经不存在了,我也曾在山腰山洞中的水下深潭见过奾来镇。”
白鹄立继续道:“可是如果他们被镇压,奾来镇也不可能再出现,事实却是我在外面见到了与水下村镇一模一样的镇子。”
“而且……”白鹄立微眯起眼,清亮的声音被他压低:“我还见到了连四爷。”
白鹄立的目光扫过满脸吃惊的菩提,还有一脸莫名其妙的吴桐,补充道:“那个林四爷,还想夺我的气运。”
吴桐当即没有忍住,愤怒道:“他夺你!……胆大包天!”
菩提脸色大变:“旱魃无故失踪已经不寻常,我当时作为镇压的棺木也被破坏,树心被挖走,而你在外面又看到了奾来镇,恐怕……是恶人重新降临人间。”
“可怎么会这样呢?”菩提百思不得其解:“旱魃不可能主动离开这里,树心之事七百多年了,也没人知道,没道理现在恶人会忽然找到帮手,助他们重返人间。”
白鹄立忽然道:“旱魃是被人带走的。”
另外几人都看向白鹄立。
白鹄立继续道:“你们说……会不会和凶兽有关?”
吴桐和涅槃之凤在一起的时间长,对这些事情多少有所听闻:“凶兽?你说上古凶兽?”
菩提诧异地看向他们,道:“上古凶兽早被封印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吴桐下意识向白鹄立看了眼,才回答菩提:“两百年前,上古凶兽破开玄虚山里的封印,早就流窜入人间了,你实话说,这几年是不是遇到什么无法解释的奇怪事情?”
吴桐说完,又转向白鹄立,“你怎么想到上古凶兽的?是发现什么端倪了吗?”
白鹄立看向自己手中的黑色树心,还是没说“等你相爱”学校里的事,毕竟时澈还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在学校里时,也只有自己,还有那些怨灵,知道学校里的事情还和凶兽有关联,只是现在怨灵恐怕已经在地府了。
“因为,我在外面奾来镇中,看到连四爷大门口摆着两个‘妄念’的石雕,镇里人说,那是保佑他们的‘瑞兽’。”
“这怎么可能?!”吴桐在四人中,幻化的人身年纪最大,现在却惊讶地仿佛最没见识的那个人。
其实菩提也很吃惊,只是他常年守在尸山,不接触外界,很多事情不知道。
而时澈是最茫然的一个,他们说的什么上古凶兽,什么妄念,甚至玄虚山的封印,他都不知道。但他隐隐知道,这些事情对他非常重要,甚至心中有强烈的预感。
只要是弄清楚这些,恐怕也能知道他丢失的那些记忆是什么了。
时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仿佛知晓一切的白鹄立。
菩提沉默了会儿:“你怀疑,是‘妄念’来插手了奾来镇的事?”
“对。”白鹄立点头:“否则一个七百年前就被淹没的镇子,没道理忽然重见天日,并且七百年前的人还好好活在镇子里。”
“还有连四爷大门口的石雕。”时澈接口,又问白鹄立:“难怪你当时看到石雕停了下脚步,那时你是不是已经想到这些了。”
“我哪有那么神。”白鹄立笑道:“不过是意识到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只是看到石雕,能肯定又是妄念那个不安分的东西在兴风作浪。
白鹄立正色,解释:“奾来镇七百年前被山洪所埋,上古凶兽两百年前才从玄虚山脱逃,奾来镇众人被埋在水下数百年,不仅没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还充斥着怨念和愤懑,想来妄念也是被水下奾来镇众人的怨念吸引。”
白鹄立继续道:“而山上被奾来镇众人害死的人们,因为久久得不到他们的歉意,心中不得安息,更加重了此地的执念。”
时澈也听明白了一些:“所以妄念被他们吸引到此地,又意外发现了旱魃和菩提树,便破开封印和棺木,带走了旱魃,放走了奾来镇中恶人魂魄。”
白鹄立点头:“是,恶人不甘愿死去,又去山下重建了奾来镇。而随着时间流逝,封印逐渐减弱,加上钟财的工程队把菩提木棺材挖断又运走,彻底破开封印,山下奾来镇的人们恢复了记忆,又开始镇压女人掠夺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