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雪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身后的公交车关上车门离开,抬头对面是一家装修复古的花店。
店门口堆满了黄色和白色的菊花,而更鲜艳的玫瑰花、芍药花等则放在店里。
“这么多人买菊花干什么……”润雪低声嘀咕着,眼里满是疑惑。
他的手腕被严路拉住,润雪:“嗯?”
严路示意他往更远处看。
润雪转头望过去,眼神微怔,前方不远处,庄严肃穆的石碑上刻着几个大字:【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他轻眨眼睫,看见烈士陵园的正门,呼吸都放轻了。
“刚才那些下车的乘客应该都是来扫墓的。”严路低声道。
润雪慢半拍地回神。
国庆节人们欢庆过节,就像他也约上了朋友和严路出来玩。
此刻站在陵园外,润雪忆起,百姓们能过上今天的幸福生活,都是因为先烈们在那些岁月里砥砺前行,是先烈们的奉献才换来了今日的繁荣昌盛。
“这样……”润雪抿了抿唇,“那我们也去吧。”
严路很轻地嗯了声。
两人随着其他游客,也买下了两束白菊。
……
过来缅怀先辈的人有许多,但都很自觉地保持了安静。
园内松柏高挺翠绿,树冠茂盛,遮天蔽日。
整个园区都笼罩在肃穆的寂静中。
润雪和严路一同参观了纪念馆,了解烈士的生平,将白菊轻轻地放到英雄纪念碑前,缅怀先烈,致敬英雄。
期间,有老师带了一队小学生过来参观,学生们系着红领巾,将手里的黄白菊花和贺卡放在烈士墓前。
润雪眼眶微红,接过严路递来的纸巾随便擦了擦,他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
严路看向英雄纪念碑,淡声道:“要是先烈们知道今天人民生活在阳光下,一定会开心吧。”
润雪弯起微红的眼睛点头:“肯定会的。”
……
离开时,润雪和严路还领取到园区赠送的书签。
小小一支,上面印有的纯黑毛笔字迹磅礴洒脱。
“突然就想回去学习了,刚好用上这支书签。”润雪温声笑笑。
严路走在他身边,眉眼深邃凛冽,指尖不经意间掠过少年的手背。
“好,那回去我教你。”
润雪点了点头:“嗯!”
出发点定位在陵园附近,严路叫了一辆网约车过来,等车中途,他和润雪立在园外一棵松树下。
蓦地,一辆通体纯黑的车与之擦肩而过。
司机行驶技术娴熟稳重,听到裴老爷子“停车”的吩咐,缓慢停下。
裴老爷子朝车窗后面望去,坐在他身边的裴秀珠好奇问道:“爸,怎么了吗?”
老爷子望着远处上车的那两个男生,刚才惊鸿一瞥,他就像看到了时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还有那双凛然坚毅的黑眸。
“也没什么……就是刚才看见一学生,眉眼和时路有些像。”
裴秀珠心里一顿,抬起手拍拍父亲的肩膀,心想许是下午才去时路的墓前祭拜,父亲没还能从感伤中走出来。
她和裴铭都是裴老爷子收养的孩子,那时父亲无法排解丢子的心痛,一年后在参加公益活动中相中了她和裴铭,便接他俩回裴家养在身边。
“爸……”裴秀珠轻声喊。
裴老爷子也知道是自己太过想念时路,世界之大,有样貌相似之人再正常不过。
一想到时路的牺牲,心脏揪紧,悲从痛中来。
“要是时路没有发生意外……他和那女生喜结良缘的话。”裴老爷子顿了顿,眉眼哀愁,没再继续往下说。
“继续走吧。再晚时间过了不能参观。”裴老爷子抬眉道。
儿子时路安葬在沪市陵园,这边的陵园中安葬着在战火年代牺牲的裴家先辈。
司机颔首:“是。”
……
从陵园车来,裴老爷子吩咐司机回老宅那边。
路上,裴老爷子问女儿公司近况如何。
他快要退休前,准备将公司都交给子女打理,子女接手前裴家的旁支自然不同意把公司的掌控权交给外姓人。
他力排众议,拍桌怒声道秀珠和裴铭哪里是外姓人。不想在集团里继续待着的股东,离开自立门户就是,他绝对不会拦着。
旁支的人资质平庸,每年光是股份就拿着大量的分红,心里再不服气只能闭嘴坐下。
在那次股东会议后,裴秀珠和裴铭正式接管公司,裴秀珠那时还在国外,便一直管理海外市场,鲜少过问国内的业务。
去年经济下行,海外市场份额骤然减少,行业内竞争激卷,国外又是竞争对手的地盘,裴秀珠花费大量精力才从国外市场里分一杯羹。